恢宏的大殿上，凌建禹带着笑，接过她手里的茶。
“弟子江皓芜请师父喝茶。”
“好，善善起来吧，别跪着了，当心着凉。”
封玄辩站在旁边，看着自家师父笑的和朵花一样，不禁打了一个寒战。
这双标的也太明显了吧？
他当年拜师的时候，师父可是恨不得把他盯个洞出来的。
哪那么快就让他起来啊。
哼哼哼。
果然是亲生女儿。
善善，这是什么搞笑的字？一点都不好听。
谢落站起来，当触及到封玄辩的眼神后，对他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。
少女的肤色很苍白，眼睛却格外灵动漂亮。她本就是很漂亮的，这么蓦然一笑，单纯又无辜，像是世间最纯洁的花。
好想摸摸她的脸。
封玄辩不自然的低下头，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。
他好像突然有点明白，自己师父为什么这么双标了。
他要是也有这么一个灵动乖巧的小女儿，还不得把人给宠上天？
旁边的程凌玉全程眼底含着不易察觉的笑，眼神有些柔软。
小师妹真的好可爱，小师妹好乖，小师妹笑起来真好看。
谢落拿出几个盒子，分别递给程凌玉和封玄辩。
程凌玉拿着红色的木质盒子，有些欢喜。
“大师姐，二师兄，快打开看看呀，看看喜不喜欢。”
程凌玉打开盒子，发现是一枚漂亮的蝴蝶步摇，上面还缀着几颗蓝田玉。
“大师姐喜欢吗？我觉得这步摇与大师姐极为相称，你戴上肯定很好看。”
“谢谢。”
程凌玉手指轻轻抚过步摇，表情有些不自然的欢喜。
谢落奇怪的抬起头。
不知道为什么，从刚刚开始，谢落就总觉得心里毛毛的，好像有人在盯着自己一样。
错觉吗？
她扫视大厅一圈，没有发现什么人在死盯着自己。
而向思婉那边，也已经开始了拜师仪式。
向思婉最后选择拜陆天为师，见礼的时候陆天摸着她的头，还是比较满意的。
谢落见此收回目光，跟在凌建禹身后走了。
向思婉旁边不显眼的弟子轻轻抬起头。
他看着谢落的方向，舔了舔可爱的小虎牙，脸上的疤痕几乎占据他的一大半张脸。
明明是一张普通的脸，甚至因为脸上的疤痕显得有些丑陋。但那双异常漂亮的眼睛，却与这张脸极为不符。
等向思婉敬完茶，才发现旁边的杂役弟子正抬着脸，一张丑的要命。
她皱了一下眉，退了几步。
“你叫什么名字？我记得杂役弟子现在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？”
不远处一个白衣弟子走过来，连连道歉：“抱歉师姐，我刚刚有些事情，不得已才让哑奴替我的。要是哑奴不相信冲撞了师姐，我在这里代哑奴道歉。”
“哑奴？为何他叫哑奴？他没有名字吗？”
“他... ...是个哑巴，又是这副容貌，我们不知道他叫什么，于是大家都叫他哑奴。”
“既然如此，他怎么会变成杂役弟子？”
“是几天前程师姐在树林里发现他的，天定峰刚好缺个杂役弟子，于是程师姐就请示凌宗主把他安在了天定峰了。这几天有些忙，于是就先留他在这帮着忙。”
“程师姐？是程凌玉师姐么？”
“是啊。”
那小弟子也是刚进门的，嘴巴管不住：“唉，哑奴也真是好运，现在谁不想去天定峰啊，哪怕是做个杂役弟子也好啊。”
被天定峰宗主拒绝的向思婉：“呵呵，是吗？”
那小弟子似乎还有事，又急急忙忙的去别处干活了。
陆天收的弟子有好几个，向思婉倒是还有很多时间。
她打量着面前的瘦弱少年，突然起了几分兴趣。
原本她对这样没有价值的人是不会多看一眼的，但他可是程凌玉救的人，而且他还在天定峰打杂。
既然是程凌玉救的，那她就一定要抢，说不定这个人以后对她就大有帮助呢。
那小弟子漫不经心的抬眸，黝黑的瞳孔里映着来来往往的人。
“你叫哑奴么？”
向思婉温柔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，被打断的哑奴有些不高兴，但还是抬头含着笑看向她，然后点点头。
空气中，似乎弥漫着淡淡的香。
哑奴这一笑，配着脸上的疤，更丑了。
向思婉这次是把他脸上的疤看了个清楚。
那疤十分不均匀，一条一条隆起的痕迹像蚯蚓一样交缠在一起，恶心的要命。
向思婉强忍着恶心继续和他聊天：“你在这里住的习惯吗？”
哑奴低眉，面上一片卑微，他点点头。
向思婉还想问些什么，却突然开始腹痛难忍。她冒着冷汗，顾不上哑奴，艰难的转身和师兄解释了几句，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。
哑奴盯着她的背影，不耐烦的磨磨小虎牙。
云霄宫的人，都这么烦么？
等向思婉反应过来的时候，人已经在茅房了。
她拉了又拉，人都快虚脱了。
她暗暗不爽，同时也更加肯定了少年的有用之处。
人虽然丑了特别大一点，但是这诡谲的手段，倒真是令人刮目相看。
向思婉是不幸的，但她也是幸运的。
不幸的是她拉了一天，幸运的是哑奴大发善心，用的并不是香毒。
那只是一种专门为某人准备的一泻千里香。
夜晚，谢落睡得正香，却梦到戚郁掐着自己的脖子，手指伸入她的喉咙里，要她把母蛊给吐出来。
她眼睁睁的看着母蛊被拿出来，为了活命不得不把母蛊舔了一遍又一遍。
“... ...”
容貌异常漂亮的少年松开掐着她脖子的手，沉默的看着自己晶莹的手指。
少年嫌弃的把手指往她衣服上抹，然后手腕被猝不及防的抓住，整个人被迫向前倾。
谢落一边哭一边用他的袖子抹眼泪和鼻涕：“呜呜呜呜，不要杀我，我真的不是故意的... ...我下辈子给你当牛做马行不行？不不不，我把我的全部身家都给你了！”
哭着哭着，她甚至打了个嗝。
“... ...”
戚郁现在是真的想直接送她上西天了。
他一把拉开手，谢落整个人都摔在了地上。
谢落摔蒙了，她睁开眼睛，发觉自己现在睡在地上，刚刚是在做梦。
她就说呢，谁家变态大半夜不睡觉过来掐她脖子。
不过她睡相有那么不好吗？
还从床上摔下来。
“江小姐，睡的怎么样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