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尔波咬得牙齿咯咯作响，从齿缝里挤出一句话，“复仇！”
他的心里其实很清楚，这不是他最终想获得的东西，然而这份恨意却是真实存在的。
尤其是经过时间的发酵，这份恨意不断滋生膨胀，再经由伏地魔这么一问，更是让恨意如烈火般炽烈起来。
“向那些该死的人复仇！尤其是那个维泽特·洛夫古德！”
看到海尔波眼中翻涌的仇恨，伏地魔嘴角弯起一丝弧度。
此时此刻，他竟然泛起一种奇妙的念头，甚至想对维泽特说一句“干得漂亮”。
毕竟他曾亲自指点过维泽特，从某种意义上说，维泽特也算是他的学生。
而他获得永生的途径，来源于海尔波所发明的魂器，从某种角度上看，他学习了海尔波发明的魔法知识，海尔波自然也算得上他的一位“教授”。
如今他的学生击败了他的“教授”，这何尝不是意味着……他超越了海尔波呢？
“复仇吗？”这次轮到伏地魔打了个哈欠，似乎对海尔波的这番话有些失望了，“真是……意料之中，却又如此缺乏想象力的答案。”
“你们在巴黎倾尽全力，最终的结果却是……对面大获全胜。呵呵！”他的笑声中满是嘲弄，“的确会产生复仇的想法。”
海尔波抿紧了嘴唇，强行压制住胸中翻腾的怒火。
他不断告诫自己，只要“我主”能够顺利降临，眼下的一切屈辱都将是值得的……
如果不是伏地魔太过特殊，他绝不会以如此低的姿态，尝试与伏地魔寻求合作。
他发明的魂器，真正精妙之处在于，不仅能帮助制作者逃避死亡，更在于它能成为一副镣铐。
通过魔法刺激撕裂灵魂留下的伤口，他就能够凭借这种疼痛，迫使魂器制作者屈服，让其交出魂器从而彻底控制对方。
这本该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，却在伏地魔这里遭到阻碍——他发现伏地魔竟然疯狂到如此地步，制作了不止一个魂器！
除此之外，伏地魔还通过某种方式，将分裂的灵魂碎片重新吞噬了。
这也就意味着，伏地魔对于来自灵魂的疼痛，绝对具有极强的忍耐力，他无法通过原有手段控制伏地魔，只能转而采取合作。
不得不说，这一点的确是超出海尔波的预料。
他实在没想到，一个没有经过“我主”启示的人，居然可以将黑魔法、将魂器推进到这种程度。
同时这也让他明白，为什么“我主”明明对世间生灵拥有绝对统治力，却仍要向他发出启示，令他为其降临做准备。
毕竟谁也无法预料，如果这个世界发展下去，会不会出现第二个伏地魔，甚至是……第二个维泽特·洛夫古德。
想到这里，海尔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，总算是完全克制住怒火，可以用平静的语气说话，“所以我吸取了教训，看到了转机。”
伏地魔挑了挑眉，“哦？转机？”
“没错！”海尔波点了点头，“将哑炮转变为巫师这一实验，就是我所看到的转机。我看得出来，哑炮的数量绝对不会少……”
“如果将他们全部转变为巫师，我们将获得什么？”他微微眯起双眼，“一支由我们创造的军队！”
“他们源于麻瓜与哑炮，对于魔法世界毫无归属感，只会效忠于赋予他们魔法的人……也就是我们！”
伏地魔轻轻颔首，“听上去不错……”
海尔波继续说道：“我的势力遍布……”
“海尔波……”伏地魔冷冷地打断了海尔波的话，“你应该加上‘曾经’这个词。”
海尔波深吸一口气，跳过这句话接着说道：“这个世界可没有报道中那么和平……”
“像是中东、非洲、南美洲……有太多太多的混乱之地，那里存在着大量麻瓜……”
“其中肯定有相当数量、没有被发现的哑炮。我很了解这些地方……”
“是‘曾经’很了解那些地方吧？”伏地魔讥诮地再次截断他的话头，“如果你真的那么了解这些地方……”
“现在也不会出现在这里……你完全可以回去那些地方，毕竟你很了解那些地方……不是吗？”
“如果我们真的在这些混乱之地，创造出这样一支的军队……你又如何保证，这支军队会属于我们呢？”
海尔波立刻捕捉到伏地魔的潜台词，“你是想说魔法契约吗？”
“看来你还没有无用到那种地步……”伏地魔点了点头，“起码你知道邓布利多干的蠢事。”
“如果依靠魂器的独特性呢？”海尔波无视伏地魔的这番揶揄，“对于大多数人来说，死亡就是最为可怕的事情。”
“而对于我们来说，即便是魔法契约，也无法让我们真正死去……只要我们不透露出去，他们绝对意识不到这一点。”
“包括这支军队的忠诚度，同样可以借助魂器的特殊性来保证。”他的声音充满了诱惑性，“伏地魔，这支军队的效忠对象只有一个，那就是你！”
伏地魔的眼中闪过贪婪的精光，终于用正眼看向海尔波，“这是一支完全属于我的军队？”
“我们不妨把话说开……”海尔波微微抬高声调，“我知道你制作了多个魂器，如今你的灵魂，是我见过最特殊、最具有可塑性的灵魂。”
“是吗？”伏地魔应了一声，眼睛微微眯了起来。
毕竟是魂器的发明人，海尔波能够看出这一点，他一点也不会感到意外。
海尔波继续说道：“或许你的灵魂主体，已经重新稳定下来，但是那些已经被分裂的部分呢？”
“我可以提供魔法知识，对你的灵魂进行修剪，而这些修剪下来的灵魂碎片，便可以植入那些转化哑炮的灵魂中。”
伏地魔已经明白过来，“交感魔法的‘接触性’？”
“没错！”海尔波重重颔首，“别忘了还有战争魔法！通过这种方法转变的巫师，即便单体的魔法弱小，成千上万的数量叠加呢？”
“再加上由你通过灵魂碎片统一调配，合起来可以发挥出什么样的威力？这就是我吸取到的教训……”
“伏地魔，能够引发奇迹的……可不只有维泽特·洛夫古德，你也能够做到相同的事情！你还可以做得比他更好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