邱仪没再多言语，从另一个鼓鼓的资料袋里抽出一叠照片，将手机扣在周也沫的办公桌前。
屏幕上的播放键还在微微闪烁。
“这是李皓羽和云缨紫近一个月的见面视频，”
她语气平静，字句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重量。
“你看，就算出了之前的事，他和云缨紫，还是来往得相当密切。”
周也沫目光扫过照片上两人并肩的身影，又落在手机里正播放的画面上，指尖无意识地轻敲着红木桌面。
办公室里只剩下视频里隐约传来的背景音，空气仿佛都沉了几分。
邱仪暗替周姐不甘。
李皓羽这个朝三暮四的东西，在周姐忙于工作这一个多月，没发过一条信息给周姐，这是在报复周姐吗？
可周姐会在乎吗？
旧的不去，新的不来。
她要给周姐介绍年轻的小奶狗，还会怕李皓羽那个狗东西不要周姐吗？
周也沫盯着屏幕，不到30秒松开泛白的指节，指腹在冰凉的桌沿摩挲了两下，又轻按了按太阳穴。
“知道了。”
声音比空气更沉。
邱仪站在桌前没动，目光掠过她紧抿的唇线，害怕的咽了咽，补充道：
“上周三傍晚，两人在城西茶室待了近两小时；前天下午，李皓羽开车送云缨紫回了她住处，直到晚上八点才离开。”
每一个时间点都像颗石子，砸进凝滞的空气里。
“ 视频都在手机上，你有空就点开看看。他们在里面举止亲密，有说有笑的，茶室只有两人。”
周也沫闭上眼，再睁开时，眼底的波澜已压了下去。
她抬手将照片拢起，指尖划过最上面一张。
路灯下，李皓羽替云缨紫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发丝，动作自然又亲昵。
两人对视的目光柔情蜜意。
既然李皓羽脏了，那就不要了。
“这些东西，你先收着。”
她把照片和手机推回邱仪面前，语气听不出情绪。
“以后这两个男人的事没有必要跟我提，帮我问问厉怀聿在哪。”
邱仪是知道上司心里藏着事，唯一能解压的方式就是那点事。
年轻阳光的少年，多多少少能安抚周姐内心深处的寂寞空虚。
那些老男人哪有18岁少年懂事，会哄人，还青涩，又干净。
邱仪应了声“好”，刚要收拾，就听见周也沫低声补了句：
“李皓羽跟云缨紫一起的这件事，别让第三个人知道我已经知道，还有以后李皓羽找上门来，你就说我忙就行。”
那声音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，像被什么东西缠得透不过气。
办公室的门关上后。
周也沫独自坐在桌后，重新拿起手机点开视频。
画面里，云缨紫笑起来时眼角的弧度，和多年前李皓羽手机屏保里的女孩，渐渐重合。
她靠在椅背上，抬手按了按眉心。
窗外的天色不知何时暗了下来，将周也沫的身影映在墙上，拉得很长，带着说不出的寂寥。
厉怀聿看到邱仪发来的消息，欣喜若狂到操场跑了两圈，才敢相信她终于找他了！
自她住院那段时间，找过她后，她就不允许他去找她。
他一向听话，即使春节除夕，他也没敢打扰她。
马不停蹄请假，买冈本，回别墅洗白白，开飞车赶到周末集团。
见邱仪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，厉怀聿不解问道：“邱经理，你不是升职了？怎么又做回助理本职了？”
邱仪翻了个大白眼，才刚发消息不到半天，这个小舔狗就出现在面前，不用说也猜到他等了很久她的消息。
有经理做，也要看自己有没有这个魄力做，她连跟人吵架都会心慌胸闷，哪里是当管理层的人才。
当助理有什么不好啊，跟着周姐一起吃香喝辣，爽得不得了。
那个位置，她让给了张素素，张素素坐得极好。
周姐冷落了厉怀聿半年多，想不到一条信息，厉怀聿就飞了过来。
没等到回应，厉怀聿轻敲总裁室门，没人应。
邱仪拦下他，“我不是叫你检查好身体了，再来吗？周姐心情不好，你尽量不要提那几个男人的事。还有明天去做一下体检，确认没事，再……”
没体检报告，周姐是不会碰他，来了也是白来。
长得帅，就是好。
“我昨天刚做的。”
厉怀聿皱了皱眉眼，从口袋拿出第二医院的检查报告，没做多想。
想走进去，又被站在一旁的丁香拦下，“厉先生，先等一下。”
急成这样，真是毛头小子，邱仪轻摇了摇头，瞧了几眼报告，打了个电话回第二医院确认报告没有问题，
“先跟我来，问问你近期的情况，你也知周姐身体弱，不能有半点病毒沾到她身边。”
厉怀聿没有半怨言，跟着邱仪进入助理办公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