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天晚上，时榫去见了诺老头。
白日见了道森和双胞胎的打斗，到底是让他对提升实力这事上了心。
他虽是能靠吃变强，但异种这玩意儿也不是他想找就能找到的，当然，深渊那地方除外，那里异种是多，但也人多眼杂，真开吃了很难不被人发现。
或许在深渊下他能为所欲为？
时榫觉得自己还能饿几天，这几天倒不如先让诺老头帮他看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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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这藤蔓活性很大啊，比b级的藤本异种还要活跃，你看这数据……”
地下室里，时榫站在诺老头旁边，正顺着对方的手势看操作屏上显出来的几项数据。
内容他看不懂，但数值以及波动线条他却看得清晰。
时榫：“这是什么意思？”
诺老头给他指那道波动幅度最大、也最不规律的线条，“这是从你的藤蔓上提取出来的细胞样本。”
他又指其他几条，“这些则是其他藤本异种的，除了s级，其他等级的异种都在上面，发现什么了吗？”
线条比照一起十分直观，时榫压根都不需要细想就能发现区别。
“嗯，其他的波动都很规律。幅度也不大？还有……越是等级高的，波动幅度越大？”
他看向诺老头。
对方正眯着眼看显示屏，“是，这基本都是藤本类异种的特性，越是高等级异种，细胞活性就越强，也越是规律。”
那他的怎么不一样？
时榫看向那条极其不规律的线条，“所以我这是什么情况。”
诺老头看他一眼，略沉吟，“你的情况……我心里有个猜测。”
他顿住没说，时榫眼神微动，隐约也猜到了什么。
他默默吸了口气，心头略略发颤。
“是s级异种？”
时榫说了出来。
诺老头嘶了一声，他瞅瞅时榫，又看看显示屏，然后左右来回踱起了步，“我反正是没遇上过s级异种，也没有样本取证的，但你这也看到了啊，这上面什么类型的异种样本我都给你展示了，除了s级的！你说这不是代表从s级异种身上提取出来的异化基因还能是什么！”
诺老头说的话很有道理，甚至连依据都摆在了眼前，时榫想不跟他一个想法的去怀疑都难。
但诺老头还是有些迟疑。
“如今联盟已知的s级异种就那么些个，可我也没听说哪个s级异种是属于滕本科的。”
他拧着眉头看向时榫，“我虽然待这儿十几年了，但外面若真发现了新的s级，我也不可能不会知道。”
所以究竟是不是s级，也不一定。
时榫想了想，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，“是不是越是从高等级异种身上得到的异化基因，最后越是能得到强大的能力？”
“理论上来说是这样。”
诺老头思索，“不过这也不完全是，总有一些强大的异种，可最后得到相应异化基因的人却只继承到一点皮毛，这样的人，实力谈不上强大，也就说出去唬人罢了。”
时榫点头，“我明白了。”
“哎呀不过这都不是重点，重点是你体内的异化基因有可能来自s级异种你知道吗！”
诺老头搓起了手，一张阴阳脸看着时榫分外垂涎，“有s级异化基因的，我听到的也就那么几个，还都是特遣队里轻易不出手的高手，想不到如今我也能碰见一个了。”
时榫觑他一眼，“又没确定，万一不是呢。”
只是推测而已，搞得好像已经找到证据证明了一样。
万一他体内的异化基因不是来自s级，只是属于某个例外呢？
“怎么不是！”
诺老头瞪他，指着显示屏说，“你当为何越是高等级异种，细胞活跃性越强？还不是因为可塑性越大！”
他手指点上显示屏，哒哒作响，“可塑性啊可塑性，越是活跃，就意味着自主性和可操作性越强，能力继承也越是倾向于异种本身的核心能力，而这种特性在低等级异种身上那是完全不可能有的。”
“滕本科属于植物，而植物系是不同于动物系的，不提那些不需要异化外显就能使用能力的，凡异化外显，植物系在操作性方面是要优胜于动物系的。”
“我见过好些个滕本科的人，他们异化外显露出来的藤蔓，其灵活性，自主性，乃至更方面的数据都要远不足你！”
“要说s级异种能开展领域，那必然各个都是身怀绝技的，就算你不是继承自s级，但只看数据，我也不信你只是单纯外显那么简单。”
诺老头盯着他，“你肯定有其他的能力没使出来，对吧？”
时榫看着他没说话。
两相对视，诺老头就像是藏着一团暗火蠢蠢欲动的流浆，神色平静的时榫则像沉重深邃的山峦。
气氛古怪了一瞬。
诺老头突然哼笑了声，“行了，我也不是必须要知道，不就是藏着点实力嘛，当谁没有秘密一样。”
时榫也笑了起来，“哦，我还想这是不是也是检测的一环呢，看来不是。”
诺老头：……
老头背过去翻了个白眼。
这怎么就不是检测的一环了！病人给医生讲清楚情况才好查清病症，这道理难道都不懂吗！
虽然腹诽，但其实不说才是正常的，不然哪儿能称得上是秘密呢。
无序地带生存的人都会留点后手。
掠过这一茬，时榫看着显示屏继续问，“那照你看，我该怎么做才能提升实力？”
“这话你不该问我，得问你自己。”
诺老头看他，“我说了，越是等级高便越活跃，等级低的，我还能给你照模板去训练，但偏偏你的藤蔓自主性很高。”
“自主性高，有利有弊，好处是你可以不用费心去摸索，只要顺着它就能很快掌控，坏处便是太自主了。”
时榫听得眉头紧皱，“你这是说了一堆废话吧。”
诺老头一噎，“这怎么能赖我！”
时榫：“那赖我？”
诺老头：“……反正要怪就怪你体内的异化基因太少见！”
时榫似笑非笑，“这样看来，咱们的交易也不必继续了？”
老头急了，“那怎么行！不是这才刚开始，你怎么知道后面我就找不到合适方式了？你等着，再多等等，我后面多测几次肯定就知道怎么办了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