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船长走了，她去了广播室。
“对面的，给我听好了，投降不杀。”
借助着夜色，渔工队倾巢而出。
余溪风看到她给渔工队下的指令。
——这条岛国人的船，一个都不许逃出去。
余溪风站在窗户前看了好一会儿，她视力极好，能捕捉到水里的身形。
星光被搅动，海面波澜阵阵。
对面的大船上传来尖叫，咒骂。
虽然听不懂，但见得多了，差不多也能猜个意思。
章秋一直到后半夜才回来，一身都是血。
他没受伤，都是患者的血。
章秋对余溪风：“第一个被他们害死的，就是他们编造的那个城市出身，那人是最先发现这些人不对劲，还没来得及报给船长，就被这些鸟人给害了。
那天我也说了一句，说他们口音不对劲……你说他们是不是也想灭我的口啊，这才撞到你手上，还好暴露得早。”
余溪风笑笑：“没事，都过去了。”
她把门锁好：“去洗洗。”
船上这会儿用水不方便，
章秋也不喜欢身上的味道，
他吸了吸鼻子，余溪风把他送进了空间。
再出来的时候，衣服还是那套衣服，章秋身上却清爽了很多。
章秋把沾了血的衣服装进篓里，放到门外面。
等外边安生了，再拿出去洗。
渔工队的人通宵达旦，加班加点。
为了整合岛国人这艘大船上面的物资。
吴船长在这块海域停留了一周时间。
小木船，冲锋舟，一船接一船地往甲板上拖。
船上船下，热火朝天。
借助着那一艘大船的资源，吴船长恨不得全给带上。
渔工队的人都出海搬运捕捞去了，船上的活计就分到了格子间的人头上。
到处都在敲敲打打，有了原材料，能加固的加固，该重装的重装。
吴船长鸟枪换炮，季工一双慢腿每天跑上跑下，
人看着累了一些， 脸色却是肉眼可见地好了不少。
也不和吴船长呛声了，指点着大家把整艘船翻新了一遍。
都有活干，也意味着都有食物吃。
食堂表现出前所未有的慷慨，
给每人打的饭都很实在。
从岛国人的船上，收缴来一批罐头。
补充了吴船长惨淡的仓储。
余溪风这里也分到了几个，是吴船长亲自送来的。
“我听说你不爱臭鱼，你尝尝这个罐头，三文鱼的。”
罐头这样的工艺，一看就是天灾前的东西，
余溪风和章秋分吃了一个，
余溪风和章秋分吃了一罐的生鱼片，确实味道不错。
吴船长说：“今天食堂有白米饭，你别错过了。”
余溪风说：“他们船上竟然还有米，还真是条肥鱼啊。”
吴船长静默了一瞬：“米是国产的。”
是被岛国人抢去的，如今又落到了吴船长手里。
余溪风转开话题：“现在要是还碰上人，你捞不捞？”
吴船长一板一眼地回答：“我让季工测算了，船体加固，很多核心零件都做了替换，现在不比之前，是有余裕的。”
碰上余溪风一脸无语，吴船长移开视线：“再有下回，我保证上船的肯定是国人。”
至于那些岛国人，往外跑的，被杀了一多半。
余溪风也是现在才知道，吴船长是有枪支储备的，
不多，但也足够把对面打成孙子。
还剩下的那些投降了的，
吴船长也兑现了投降不杀的承诺。
船上本就放不下那么多的救生船，实在带不走，吴船长让人比较了一下性能，
在两艘大船的救生船中挑挑拣拣
好的自己留着，不好的，就下放给了投降的岛国人。
然后就把人赶走了。
吴船长没有给食物，只给了一点不要的木头零件，还有足够三天的淡水。
确实没有杀他们，但是这些人带着的物资都有限，能活下来的概率很小。
运气足够好，靠着捕捞，
能够在未来的日子遇到大船。
当然，也得大船愿意收留他们。
而愿意收留他们的大船，又有多少，死在了这些岛国人的手里呢？
他们已经把自己的路走绝了。
吴船长让人来请余溪风，地点定在仓库。
吴船长说：“这一次捞上来不少东西，小余，你来看看，这个紫菜我吃着不错，这里还有芝麻，还有一些很难得的调味料。”
打捞上来的仓储，基本都在这里了。
这也是余溪风第一次见到船上的仓库，
基本上全是这回，打岛国人的船得到的。
余溪风原本还想着，看能不能捡漏一两个古物件。
转了好几圈，悻悻地把那小瓶芝麻拿到了手里。
“就它吧。”余溪风意兴阑珊。
吴船长从架子上抽出来一包黑糖。
塑料包装，一块一块的。
吴船长说：“这个给你，你还年轻，用这个泡水，喝了可以调理气血。”
余溪风道：“不用，我气血很好。”
吴船长闻言，盯着余溪风的脸瞧了一会儿：“也是，满船再找不出比你气色更好的人了，拿去甜个嘴吧，你现在不拿走，以后可要不到了，东西只会越来越少，再从我这里拿东西，我会心疼的。”
余溪风：“……”
她当然知道糖在末世里有多重要。
别说就这一艘船了，放在海啸前，无论是哪个聚集地，糖都是战略物资。
余溪风不愿意与人分享自己的囤货，
但也没必要去挤占这微小的，能拿来救命的物资。
余溪风语气恹恹：“你就当我品德高尚吧。”
吴船长笑了起来：“走吧，去吃饭，今天食堂里做了寿司。”
其实就是紫菜包饭。
但是紫菜里带了咸味，还洒了珍贵的胡椒粉。
每人限领一个，即便如此，满船上下，为着这么一个两指长的饭团，像是过年一样欢腾。
船上得了这一次补充，兴奋了差不多半个月。
没有那么多臭鱼之后，余溪风和章秋也会去食堂。
伴随着新一批作物的成熟，
食堂每到饭点，都人声鼎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