塔石是每个石城鬼族的唯一身份证明，更换都不行，更何况丢弃。
每个鬼族石城的塔石制作材料相同，外观差异不明显。
只有一小部分鬼族为了区别于其他鬼族，在带有气息的塔石融入沙石期间，动点手脚。
蛊雕鬼族就是其中之一。
只不过她们区别的方法简单粗暴，直接在塔石底部小小的刻上姓名。
所以乌今越刚拿起来，就知道它的主人是谁。
塔石底部，刻着阚涞二字。
这条地下河的源头，没有连接隔壁战场荒原。
一个传出死讯的鬼族，能证明他身份的塔石就算被沙暴卷起，也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。
看到塔石前，阚涞和执咽鬼消失的时间高度重合，还能说是巧合。
有了塔石，她能肯定，阚涞的消失和把聚集地执咽鬼杀死，带走血肉的鬼族有关系。
阚涞现在是否活着，她不确定。
但塔石绝对是他故意丢下去，不是不小心流落至此。
至于为什么。
身为鬼族精英，哪有那么多不小心？
这片地下河的河岸，是他生死存亡前停留过的地方。
虽然现在满脑子都是疑点，但现在的当务之急，是寻找阚涞的位置。
她攥紧塔石，打算第二次制定大陆规则。
但还没开口，宠物行囊内的松鼠出声，“你想制定规则，让鬼族直接告诉你阚涞现在的位置？”
“不行吗？”乌今越立刻刹车。
“你的规则制定失败了，阚涞的位置没有出现，你反而把自己的位置暴露给鬼族了。” 松鼠看到的未来画面不算多，极短，但内容丰富。
血腥程度，堪比两脚兽意图在火髻鬼石城藏在隐匿空间内，被鬼族和大陆规则当场逮到抹杀。
规则制定失败几个字，几乎是明晃晃的告诉乌今越，阚涞已经身负无法探查的大陆规则。
这已经不是和能够制定大陆规则的鬼族有联系，而是必定有交集。
阚涞身上有它们不想被别人知道的事情。
“不能直接知道阚涞的位置……我能不能直接向规则索要地下河20天前的录像？”
“不行。”
“地面石屋或者战场荒原的录像呢？”
“不行。”
“让我拥有随时回放宕浮大陆任何时刻现场情景的能力？”
“不行！”
……
松鼠不懂，两脚兽怎么非要看录像？
乌今越在反复试验后，终于确定，她制定的大陆规则，不能带有一丝一毫阚涞在曾经、现在、未来发生的事情。
就连他曾经所在的区域，同样被大陆规则列入无法探查的范围。
鬼族没有将他在宕浮大陆的存在彻底抹除，但起码在执咽鬼领地，她探查不到一切消息。
除了他丢出去的塔石。
能够顺着水流飘到其他鬼族的领地，没有被规则抹除，说明鬼族制定的是地点规则。
地点范围是执咽鬼领地。
想到这里，她低头看向手中的塔石。
阚涞身负无法探查的规则，曾经被他贴身储存，直到危机时刻才丢出去的塔石，却因为飘到其他鬼族领地，被规则排除在外。
他不一定知道丢出去的塔石会飘到下游，离开大陆规则的探查范围。
但他知道自己消失，阚忻绝对会掘地三尺的找。
他想的确实没错，阚忻带着镝部将这条地下河全捞了一遍。
但塔石太小，别说需要用网眼极密的抄网才能捞起来，就是水下遍布的洞室，岩缝和凹坑，除非把水抽干净，否则根本找不到。
如果不是她拥有控制水流的能力，这串塔石永远没有重见天日的机会。
她知道能制定什么样的规则了。
“我要知道这串塔石这一个月的移动轨迹。”
没有触发宕浮大陆的规则和松鼠的预言，规则制定成功。
一串带着亮光的线条凭空出现，尾部一路向下游延伸。
观察地图，线条一直蜿蜒到食脂鬼领地，随即停下。
线条头部则一路向上，看样子是从源头丢下来的。
踩着飞行道具，跟着线条往上游移动。
标记在地下河上的线条一直画到某处河道停下，拐了个大大的直角，与河岸连接，随后消失。
这里是阚涞丢下塔石的位置。
反复翻找河岸的沙地，没有痕迹，连一点血迹也没有。
这片曾经的执咽鬼领地，所有痕迹都被规则抹干净了。
将阚涞带到地下河的鬼族，与她在火髻鬼石城探查到的鬼族是一样的。
她制定的规则，是塔石这一个月的移动轨迹，不可能到这里就终止了。
意识到阚涞是通过虚空被带到地下河，回到地面的乌今越当即重新喝下变小药剂，爬上执咽鬼的脊背。
索骥术展现的地图，除了地下河外，没有更多的线条标记，她得去其他鬼族领地。
想了想阚涞最有可能从哪里被带过来，她沉声道。
“去战场荒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