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额……啊……”
金九龄的双腿被斩断，他这个时候纵使在骄傲，也使用不出任何的手段。
石雁的剑气自他的身体穿过的那一刻，甚至都没有感受到一丝一毫的疼痛！
但是布满地面的鲜血，以及自山上滚落下去的巨石却做不得假！
自己输了。
输的一败涂地！
如今他不但在自身最为引以为傲的武功方面输给了石雁。
还成为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，一个连普通人也不如的失败者！
而这正是上天对于这种人最为残忍的处罚。
只见这时，石雁不动声色的将宝剑回鞘。
仿佛刚才自己什么都没有做过一般。站在那里俯视着用双手爬行，似乎想要逃跑，还想要挣扎的金九龄。
石雁瞧着在地上爬行的他，缓缓的开口问了一句话。
“现在你还觉得自己的武艺能排上天下前十……哦不，是天下前二吗？”
“你……你一直都在藏拙？”
脸上已经完全没有了血色。
金九龄点了自己的穴道试图强行止血，亦或者说是强行让自己感受到不到这撕心裂肺的剧痛。
然而像是这种伤势，绝不是你封住了穴道就能感受不到的。
他快要疼痛到昏厥的地步。而瞧着石雁的目光之中，此刻再也没有丝毫的嘲弄。
有得只是惊恐！
他出了有足足三百招，每一次看似将要触碰到石雁的时候，其实都是对方在戏弄自己，观察自己的招数！
为的就是在关键的时刻，一剑废了自己。
“贫道从未藏拙。”
石雁瞧着他摇了摇头缓缓的说道：“贫道只不过是运气好。在晋升到破碎之境的时候，进步有那么一些些的快罢了！”
瞧着玉泉山的这片山头，被金九龄的巨锤给震碎光的景象。
石雁不由的低头叹息了起来：“你真是造孽啊。这么好的景象……”
“石真人……”
便在这时，霍天青走到了石雁的身边，开口问道：“接下来该怎么办？”
疼痛感无法压制，金九龄的身子已然倒在了血泊之中，口中也在不停的呕着血液。听到了霍天青的话。
铆足了力气，凄厉的惨叫了起来。
“你杀了我吧！”
霍天青闻言下意识的抬起了手，想给他一个痛快的。
反倒是这时，石雁却用他的绣花针强行封住了他的穴道，制止了霍天青的想法。
“用不着。咱们只不过是普通的老百姓，抓住贼人了。当然要去报官了？”
说到了此，石雁瞧着心如死灰，试图想要咬舌自尽的金九龄，当场就卸掉了他的下巴。无视了对方，怨毒与恐惧的眼神。
石雁轻轻的说道：“我想，六扇门的老爷们会替咱们审判金九龄的……”
随后事业，再也不看这像一条死蛆一般在地上蠕动着的金九龄一眼。
霍天青瞧着面前这死不足惜的贼人，反倒是用一种极为同情的目光冲着他摇了摇头嘴里稍稍发起了牢骚。
“早知如此，何必当初呢？”
这家伙想必接下来的遭遇会比死亡还要痛苦。
他掌管六扇门的时候，肯定是要得罪不少人的。这个时候，他犯了死刑，并且自身还被废的情况之下。
想必当初他整治的那些人们会非常好心的，让金九龄尝试一下六扇门那些折磨死人的手段！
并且，这些人还能保证，有许多的手段，实际上连他金某人自己都从未晓得！
他当初对别人做过什么，如今报应也到了他自己的身上。并且还是连本带利的完全还回去。
惊动世间的绣花大盗案被破了。
并且出人意料的人，破掉这案子的并不是一向以机敏为名的陆小凤。
而是最近一段时间里，出尽了风头的武当掌门人石雁！
一直到珠光宝气阁的邀请函，送到了手中陆小凤，都如同待在梦中一般的呆滞。
他万万没有想到石雁竟然真得胜了与自己的赌约。
并且，那绣花大盗的真实身份居然就是来请求自己帮助破案的金九龄！
一时之间，陆小凤坐在那里，不由的满饮了一杯好酒，微微叹息！
“世事无常、世事无常啊……”
听着陆小凤的牢骚，一旁的花满楼不由的调笑了起来：“你还是先想一想怎么回复石真人吧？”
“可别忘了你们两个的赌约，现如今整个江湖都传开了。”
陆小凤闻言微微一笑。
“遵守约定罢了。江湖中人出行，好的遵守好的诺言，坏的也有遵守坏的诺言！”
这一点陆小凤想得非常开。
当然，石雁也想得非常的开。他知道有些招数，即使是人家完完整整的教授于你，你能不能学会的也不一定保证。
同样的天外飞仙，在叶孤城手里施展出来。那就是天下间最为炫目，最无懈可击的剑法！
而在自己的手中嘛……或许威力能有一般都算是好得了。
石雁想学灵犀一指，也只是看的陆小凤办什么事情都是一指头过去，实在是有范！
实际上，陆小凤就是不用灵犀一指，他依旧是天下间最有名的高手之一。
他们武当的掌法这小子也是会的滚瓜烂熟。
前一段时间见到叶孤城，还自他那里学到了一些皮毛的‘天外飞仙’。
可以这么说，如果不是陆小凤生性自由的话，这小子的习武天资安静下来学武的话，以后的造诣绝对会超乎任何人的想象！
——
夏季逐渐的向中秋过度。天渐渐的凉了，霍天青举杯连敬了石雁三杯：“石先生。”
石雁以茶代酒也连敬三杯：“霍公子。”
二人同时抬头，四目相对，仿佛有很多话要说，却连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。
凉风吹过院子。木叶萧萧，一只孤雁，伶仃飞过。
“陆小凤又找上门来了？”石雁询问道。
“可以理解、可以理解……”
霍天青深深的叹息了起来，目光之下写满了一丝丝对于世间的嘲弄。
“月圆之夜，紫金之巅，一剑西来，天外飞仙……”
“想不到那四条眉毛的货，刚刚和白云城主交上朋友，结果对方就要和他另外的朋友西门吹雪进行生死对战。”
说罢，霍天青便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。
“呼……”
稍稍低头叹息，霍天青忍不住说道：“这种感觉并不好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