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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43章 百草堂之益智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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益智仁:百草堂的暖脾护肾记

岭南的秋不似北方那般凛冽,却总裹着股浸骨的湿冷,像块拧不干的棉布贴在人身上。清晨的雾还没散透,百草堂的木门就被“吱呀”一声推开,掌柜王宁刚把案上的《本草纲目》翻开,就见镇东的李大娘抱着孙儿闯了进来,孩子的衣襟前湿了一大片,还挂着亮晶晶的涎水,顺着下巴滴在李大娘的青布围裙上。

“王掌柜,您快瞧瞧!”李大娘的声音带着哭腔,把孙儿往案前凑了凑,“这孩子前儿个起就总流口水,换三件衣裳都不够,夜里还蹬被子,我给他熬了姜糖水也不管用,去对面济世堂抓了两副药,喝了反倒更严重了!”

王宁伸手摸了摸孩子的额头,不烫,又翻开他的眼皮看了看,眼底没有红血丝,再按了按孩子的小肚子,孩子也没哭闹。他抬眼时,目光扫过孩子嘴角挂着的涎水,又瞥见李大娘那双布满裂口的手——这几日镇上不少人来药铺买冻疮膏,湿冷的天气本就容易伤脾,孩子脾阳不足,自然收不住涎水。

正思忖着,药铺的门又被推开,这次进来的是拄着拐杖的张老汉,身后跟着他儿子。张老汉走得急,裤脚沾了泥,一进门就扶着门框喘气,脸憋得通红:“王掌柜,我这老毛病又犯了,这几天夜里总得起来四五次,刚躺下又想上茅房,整宿整宿睡不好,白天头晕得连锄头都举不动了。”

王宁让张老汉坐下,给他把了脉,指尖下的脉象沉而无力,是肾虚不固的征兆。他还没开口,就见教书先生郑钦文捂着肚子走进来,脸色蜡黄,平日里总梳得整齐的发髻也散了几缕,脚步虚浮得像踩在棉花上:“王兄,我这肚子疼了三天了,吃什么都吐,夜里疼得睡不着,孙掌柜说我是吃坏了东西,给我开了泻火药,可越吃越冷,连笔都握不住了。”

短短一个时辰,三位患者,症状看似不同,却都绕着“寒”字打转——孩童流涎是脾寒,老汉尿频是肾虚,郑钦文腹冷是脾阳不振。王宁皱着眉,指尖在案上的药罐沿轻轻敲着,目光扫过身后的药柜,最上层放益智仁的格子已经空了大半,只剩下几个干瘪的果实躺在角落。

“张阳,”王宁朝里间喊了一声,药师张阳立刻走了出来,他的手上沾着淡淡的药香,指节处有几道浅浅的疤痕——那是去年切药时不小心被铡刀划到的。“咱们的益智仁还剩多少?”

张阳走到药柜前,打开格子看了看,又用手拨了拨里面的果实,摇摇头:“掌柜的,就剩不到一两了,上个月钱老板送的那批货,前阵子给李阿婆治遗尿用了不少,这几天天儿冷,来抓益智仁的人也多,没剩多少了。”

王宁的眉头皱得更紧了。益智仁性温味辛,归脾肾经,正是治这几类病症的对症药,可眼下药材短缺,总不能让百姓们等着。他转头看向妻子张娜,她正蹲在灶边煎药,蓝布围裙上别着个绣着甘草图案的布包,那是他们成亲时王宁亲手绣的,说是能保她在药铺里不受药气侵体。

“娜娘,你先在铺里照看患者,安抚好大家,我去后山采些益智仁回来。”王宁说着,伸手从墙上取下挂着的竹编药篓,又把案上的小锄头和油纸包塞进篓里——油纸包里是晒干的艾草,万一在山里遇到蛇虫,还能用来驱避。

“后山的雾还没散,路滑得很,要不要等雾散了再去?”张娜停下手里的活,抬头看向王宁,眼里满是担忧。她知道王宁的左腿去年采药时摔过,阴雨天还会隐隐作痛,这湿冷的天气去后山,实在让人放心不下。

“等不得。”王宁弯腰系紧鞋绳,目光落在案前等候的几位患者身上,“李大娘的孙儿、张老汉,还有郑兄,都等着用药呢,我快去快回。”

这时,里间的门帘又动了动,王宁的妹妹王雪背着个鼓鼓囊囊的粗布包走出来,包上还挂着个小小的铜铃,走路时“叮铃”作响。她刚学医术不久,头发总是梳得一丝不苟,身上的素色长衫洗得发白,却浆得平整,领口别着个装着薄荷的香囊,说是能提神醒脑。

“哥,我跟你一起去!”王雪把布包往肩上提了提,包里装着她的采药笔记和罗盘,“我前几天跟着张阳叔认过益智仁的样子,知道它长在什么地方,还能帮你背药篓。”

王宁刚想拒绝,就见护道者林婉儿从门外走进来。她总穿一身墨色短打,腰间系着把短剑,头发束成利落的马尾,脸上没什么表情,可眼神却锐利得像鹰。她是三年前来到百草堂的,没人知道她的来历,只知道她身手极好,去年王宁被山贼拦住时,是她三两下就把人打跑了。

“我也去。”林婉儿的声音很轻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,“后山最近有猎户说看到过野猪,我跟着能护你们安全。”

王宁看着眼前的两人,又看了看案前等候的患者,终究点了点头。他把药篓递给王雪,又从案上拿起一把油纸伞:“那咱们走,记得跟紧我,益智仁多长在向阳的坡上,那里的果实才饱满,不过坡上的石头滑,走路时看着点脚下。”

三人刚走到门口,就见对面济世堂的门开了,孙玉国穿着件绸缎长衫,手里摇着把折扇,慢悠悠地走了出来。他的脸上总是挂着笑,可眼神里却藏着算计,看见王宁带着人背着药篓,立刻走上前,语气带着几分嘲讽:“王掌柜,这大清早的就去采药?怎么,百草堂连药材都买不起了?”

王宁没理会他的挑衅,只淡淡说了句:“百姓等着用药,没空跟孙掌柜闲聊。”

孙玉国却不依不饶,上前一步拦住他们:“可不是嘛,最近镇上怪症多,我那济世堂的药材都快卖断货了,王掌柜可得抓紧点,别让百姓们等急了。”他说这话时,眼角的余光扫过王雪背上的药篓,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。

林婉儿见状,往前站了一步,挡住孙玉国的视线,语气冷得像冰:“让开。”

孙玉国被她的眼神吓得后退了半步,又很快稳住心神,摇着折扇转身走了,嘴里还念叨着:“真是不识好歹,我看你们采了药也没用,治不好病,迟早得关门。”

王宁没再理会他,带着林婉儿和王雪走进了晨雾里。后山的路果然难走,脚下的泥土又湿又滑,王雪走得有些踉跄,好几次差点摔倒,都被林婉儿伸手扶住了。王宁走在最前面,时不时停下来观察周围的植物,他的目光很准,扫过一片草丛,就知道里面有没有益智仁。

“哥,你看!”走了约莫半个时辰,王雪突然指着前面一片向阳的坡地喊了起来,那里长着一片半人高的草本植物,叶片呈披针形,边缘带着淡淡的锯齿,顶端开着细碎的白色小花,正是益智仁的植株。

王宁快步走过去,蹲下身仔细看了看,植株上挂着不少椭圆形的果实,有的还是绿色,有的已经转成了淡红色。他伸手摘了一个红透的果实,剥开果皮,里面露出二十多粒棕黑色的种子,闪着油亮的光泽。

“就是这个。”王宁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,从药篓里拿出小锄头,小心翼翼地把植株周围的泥土挖松,再轻轻一拔,连带着根系一起拔了出来——益智仁的根系里也藏着微量的药性,带着根系晒干,药效会更好。

王雪立刻拿出油纸,把王宁拔出来的益智仁植株铺在上面,又拿出笔记,一边看一边记:“益智仁,姜科,果实由绿转红时采收,性温味辛,归脾肾经,能温脾止泻摄涎、暖肾缩尿固精……”她的字迹很工整,一笔一划都透着认真,就像她平日里跟着张阳学习认药时那样。

林婉儿则站在坡地边缘,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的树林,手里紧紧握着腰间的短剑。雾渐渐散了,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,落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,偶尔有鸟叫声从树林深处传来,打破了山间的寂静。

王宁和王雪忙着采收益智仁,不知不觉就采了半篓。王宁直起身,揉了揉发酸的腰,刚想让王雪歇会儿,就听见林婉儿喊了一声:“小心!”

他抬头一看,只见不远处的树林里窜出一只野猪,正朝着他们冲过来,嘴里还发出“哼哧哼哧”的声音。王雪吓得脸色发白,往后退了一步,差点摔坐在地上。王宁立刻把王雪拉到身后,从药篓里拿出油纸包着的艾草,用火折子点燃,艾草立刻冒出浓烟,散发出刺鼻的气味。

野猪最怕艾草的味道,闻到烟味后,脚步明显慢了下来,在原地徘徊了一会儿,最终转身跑进了树林里。

“没事吧?”王宁拍了拍王雪的肩膀,见她只是脸色发白,没受伤,才松了口气。

王雪摇了摇头,声音还有些发颤:“没事,多亏了林婉儿姐姐。”

林婉儿走过来,看了看他们采的益智仁,又看了看天色:“雾散了,太阳也升起来了,山路好走些了,咱们赶紧采完回去吧,免得晚了路上又起雾。”

王宁点点头,继续蹲下身采收益智仁。阳光越来越暖,照在身上驱散了些许湿冷,王雪也渐渐缓过神来,又开始拿着笔记记录采收的过程,偶尔还会问王宁几个关于益智仁药性的问题,王宁都耐心地一一解答。

不知不觉间,药篓已经装满了益智仁,王宁站起身,拍了拍手上的泥土:“好了,够了,咱们回去吧,回去还要晒干炮制,得赶在傍晚前让患者用上药。”

三人收拾好东西,沿着原路下山。刚走到山脚下,就见镇里的刘二带着两个壮汉站在路边,刘二穿着件黑色短褂,脸上带着横肉,手里拿着根木棍,看到他们过来,立刻上前拦住了去路。

“王掌柜,这是采了什么好药材啊?”刘二的目光落在药篓里的益智仁上,嘴角勾起一抹贪婪的笑,“孙掌柜说了,这后山的药材是济世堂先看上的,你凭什么采走?”

王宁皱起眉:“后山的药材是大自然的馈赠,谁都能采,凭什么说是你们济世堂的?”

“我说它是就是!”刘二说着,伸手就要去抢药篓,“今天这药材你要么留下,要么就别想走!”

林婉儿立刻上前一步,挡住刘二的手,眼神冷得像冰:“你再动一下试试。”

刘二被她的气势吓到,往后退了一步,又很快反应过来,朝着身后的两个壮汉使了个眼色:“给我上!把药篓抢过来!”

两个壮汉立刻朝着林婉儿冲过去,林婉儿侧身躲开,伸出脚绊倒了其中一个,又一拳打在另一个的胸口,那壮汉疼得闷哼一声,倒在地上。刘二见势不妙,转身想跑,却被林婉儿一把抓住衣领,按在地上动弹不得。

“滚。”林婉儿的声音很轻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
刘二吓得浑身发抖,连忙点头:“我滚,我马上滚!”

林婉儿松开手,刘二连滚带爬地跑了,那两个壮汉也赶紧跟了上去,很快就没了踪影。

王雪看着他们逃跑的背影,忍不住笑了起来:“林婉儿姐姐,你好厉害啊!”

林婉儿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,没说话。

王宁看着地上散落的几株益智仁,心疼地捡起来,拍了拍上面的泥土:“还好没摔坏多少,咱们赶紧回去吧,别让铺里的人等急了。”

三人加快脚步,朝着百草堂的方向走去。阳光洒在他们身上,把影子拉得很长,药篓里的益智仁散发着淡淡的香气,随着他们的脚步轻轻晃动,像是在诉说着即将到来的希望。

夕阳把百草堂的木窗染成暖红色时,王宁终于带着满篓的益智仁回到了药铺。刚推开木门,就见张娜正站在柜台后给患者抓药,指尖在药戥上轻轻滑动,把当归、白术分毫不差地称进纸包,嘴里还轻声叮嘱着煎药的火候:“这药得用砂锅煎,水开后转小火慢熬半个时辰,千万别用铁锅,会影响药效。”

看到王宁进来,张娜立刻放下手里的活迎上去,伸手接过沉甸甸的药篓,指尖触到篓底的益智仁,还带着山间的潮气:“可算回来了,李大娘和张老汉都来问了好几遍,郑先生还在里间躺着呢,刚才又吐了一次。”

王宁点点头,快步走进里间。郑钦文躺在竹榻上,脸色比早上更黄了,嘴唇泛着青白色,听到动静,勉强睁开眼朝王宁笑了笑:“王兄,辛苦你了……”话还没说完,就忍不住咳嗽起来,捂着肚子蜷缩起身子,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。

“你先别说话,好好躺着。”王宁连忙上前,伸手按在郑钦文的胃脘处,能摸到他腹部的肌肉紧绷着,是寒邪凝滞的征兆。他转身对跟进来的王雪说:“雪儿,把药篓里的益智仁倒出来,挑出那些红透的,先晒半个时辰,等水汽散了再炮制。”

王雪应了声,抱着药篓走到后院。后院的晒药场上铺着竹篾编的晒席,她小心地把益智仁倒在席子上,摊成薄薄一层,又拿起小耙子轻轻翻动,让每一颗果实都能晒到太阳。夕阳的光落在她的发梢,把那缕总是垂在额前的碎发染成金色,她时不时蹲下身,挑出混在里面的枯叶和小石子,动作仔细得像在分拣珍宝。

前堂里,张阳已经把炮制益智仁的工具摆在了案上:一个乌黑的铁锅,一把长柄的竹铲,还有一个装着盐的陶罐。见王宁走出来,他拿起一颗益智仁递过去:“掌柜的,你看这果实的成色,红透的多,颗粒也饱满,比上次钱老板送的货还好。”

王宁接过益智仁,放在手心轻轻揉搓,果皮簌簌地落下细小的绒毛。他把果实凑到鼻尖闻了闻,一股辛辣中带着清香的气味扑面而来,满意地点点头:“后山的向阳坡光照足,土壤也肥沃,长出的益智仁药性足。不过要让药效更好,还得用盐炮制——盐入肾经,能引药归经,让益智仁暖肾的功效更突出。”

说着,王宁点燃了灶膛里的柴火,把铁锅架在火上。等锅壁微微发烫时,他从陶罐里舀出一勺盐,倒进锅里,用竹铲慢慢翻炒。盐粒在锅里发出“噼啪”的轻响,渐渐融化成透明的盐液,裹在锅壁上形成薄薄一层。

“炮制益智仁,火候最关键。”王宁一边翻炒,一边对站在旁边学习的王雪说,“火太旺会把果实炒焦,药性就散了;火太弱又炒不透,盐渗不进去。得用中火,炒到果皮微微发皱,颜色变成深褐色,才能把益智仁倒进去。”

王雪拿着笔记,飞快地在纸上记录:“盐炒益智仁,中火,炒至果皮皱缩、色变深褐。引药归经,增强暖肾缩尿功效。”她的笔尖在纸上划过,发出沙沙的声响,偶尔抬头看一眼锅里的盐,眼神里满是专注。

等盐在锅里结成淡黄色的盐霜时,王宁示意张阳把晒好的益智仁倒进去。竹铲在铁锅里翻动,益智仁与盐霜碰撞,发出清脆的“哗啦”声,空气中渐渐弥漫开一股更浓郁的香气,辛辣味淡了些,多了几分咸香。王雪忍不住凑上前,刚想伸手摸一摸锅里的益智仁,就被王宁拦住了:“别碰,锅壁烫得很,得等炒到果实裂开小口,里面的种子能闻到香味才算好。”

就在这时,药铺的门被“吱呀”一声推开,一个穿着锦缎长衫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,手里提着个描金的食盒,脸上堆着笑:“王掌柜,忙着呢?”来人是药材商人钱多多,他总爱穿得光鲜亮丽,腰间挂着个装着算盘的荷包,走路时荷包晃来晃去,叮当作响。

“钱老板怎么来了?”王宁停下手里的活,擦了擦额头上的汗。钱多多往常都是月初来送药材,今天突然到访,想必是有急事。

钱多多把食盒放在柜台上,打开盖子,里面是两碟热气腾腾的点心:“我刚从广州府回来,听说镇上闹怪症,特意绕过来看看。你这益智仁是刚采的?成色不错啊,就是量好像不太够,我车上还剩了些去年收的陈货,虽然不如新采的新鲜,但药性还在,要是你需要,我这就去给你取来。”

王宁眼睛一亮。刚才在山里采的益智仁,除去被刘二打翻的,再加上炮制时要损耗一些,恐怕不够镇上患者用。他连忙道:“那太好了,麻烦钱老板了!”

钱多多笑着摆了摆手:“咱们都是老交情了,客气什么。不过我有个事儿想跟你说——孙玉国昨天去我那里,想高价买我的益智仁,还说要把货都包了,不让我卖给你,我没答应他。”他压低声音,凑近王宁说,“那孙掌柜没安好心,你可得多留意些。”

王宁心里一暖,朝钱多多拱了拱手:“多谢钱老板提醒,我会注意的。”

钱多多去取药材的功夫,王宁已经把益智仁炒好了。他把炒好的益智仁倒进竹筛里,筛掉多余的盐粒,只见颗颗果实都皱着皮,裂开细小的口子,里面的种子露出一点棕黑色,散发着浓郁的香气。张阳拿起几颗,放在嘴里嚼了嚼,点点头:“嗯,火候正好,咸淡也合适,这药煎出来肯定管用。”

夜幕降临时,钱多多拉着一车药材回到了百草堂。王宁和张阳忙着把益智仁搬进库房,王雪则在一旁帮忙记账,把每一袋药材的数量、成色都记在账本上,字迹工整得像印上去的一样。钱多多坐在柜台前,喝着张娜泡的菊花茶,看着忙碌的几人,忍不住感叹:“王掌柜,你这药铺虽小,却比那些大药庄还让人安心。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,就服你这股子认真劲儿。”

等把药材都安置好,钱多多起身告辞。王宁送他到门口,夜色里能看到济世堂的灯还亮着,隐约有影子在窗户上晃动,想必是孙玉国还在盘算着什么。王宁皱了皱眉,转身回到药铺,见张娜正把炒好的益智仁倒进药罐,准备给郑钦文煎药。

“我来吧。”王宁接过药罐,走到灶边。他往罐里加了三碗泉水,又放了几颗拍碎的生姜,然后把药罐放在小火上慢慢熬。火光映在他的脸上,把他眼底的疲惫照得清晰——从早上进山采药,到现在忙碌了一天,他还没顾上吃口热饭。

张娜端来一碗热粥,放在灶边的小桌上:“先喝点粥垫垫肚子,药还得熬一会儿呢。”她伸手理了理王宁额前的碎发,指尖触到他眼角的细纹,心里有些发酸,“今天累坏了吧?”

王宁笑了笑,接过粥碗:“不累,只要能治好大家的病,比什么都强。”他喝了一口粥,温热的粥滑进胃里,驱散了些许疲惫。目光落在药罐上,看着水汽从罐口袅袅升起,带着益智仁的香气,心里忽然觉得踏实——有这些药材,有身边的人,再难的坎也能过去。

半个时辰后,药熬好了。王宁把药汁滤进瓷碗里,吹凉后端进里间。郑钦文接过碗,看着碗里棕褐色的药汁,犹豫了一下,还是仰头喝了下去。药汁带着淡淡的咸香和辛辣,滑进喉咙时,胃里的绞痛竟渐渐缓解了些,他忍不住舒了口气,对王宁说:“这药……好像真的管用。”

王宁松了口气,坐在竹榻边说:“你先好好睡一觉,明天我再给你熬一副,连着喝三天,应该就能好转了。”

等郑钦文睡熟后,王宁回到前堂。王雪已经把今天采收的益智仁都整理好了,分类装在不同的布袋里,还在每个布袋上贴了标签,写着“新采益智仁(未炮制)”“盐炒益智仁(已炮制)”。见王宁进来,她把账本递过去:“哥,今天的药材都记好了,新采的益智仁还剩二十斤,炮制好的有十五斤,应该够镇上的患者用了。”

王宁接过账本,翻看了几页,字迹工整,数目清晰,忍不住点点头:“雪儿,你进步真快,再过些日子,就能独立抓药了。”

王雪的脸上露出羞涩的笑,低头摆弄着衣角:“都是哥和张阳叔教得好。对了,哥,我今天在山里发现,有几株益智仁的叶子上长了黄斑,是不是生病了啊?”

王宁愣了一下,随即皱起眉:“黄斑?是不是叶子边缘还卷着?”见王雪点头,他沉思道,“那可能是得了叶斑病,得赶紧想办法防治,不然明年后山的益智仁恐怕会减产。”他转身对张阳说,“张阳,明天你去山里看看,要是病株多,咱们得采些无病的种子,明年在药铺后院种一片,免得再依赖山里的野生药材。”

张阳应了声,把案上的工具收拾好:“掌柜的放心,我明天一早就去。”

夜色渐深,百草堂的灯还亮着。王宁坐在案前,翻开《本草纲目》,在“益智仁”那一页写下今天的发现:“岭南秋湿,益智仁易染叶斑病,叶生黄斑,边缘卷曲,需选无病植株留种,人工栽培可避之。”笔尖划过纸页,留下淡淡的墨迹,就像他对中医药的坚守,一笔一划,都藏着用心。

窗外的月光透过木窗,洒在案上的益智仁上,给那些棕褐色的果实镀上一层银辉。王宁抬起头,看着窗外的夜空,星星很亮,风里带着药草的香气,他知道,明天又是忙碌的一天,但只要能守护好镇上百姓的健康,再忙也值得。

清晨的阳光刚爬上百草堂的窗台,药铺的门就被叩得“咚咚”响。王宁刚把案上的药戥摆好,就见镇西的赵阿婆扶着门框站在门口,脸色发白,手里攥着个揉皱的纸包——那是昨天从百草堂抓的益智仁药包。

“王掌柜,你这药……你这药不能吃啊!”赵阿婆的声音发颤,刚说完就哭了起来,“我家老头子昨天喝了你的药,夜里就说肚子疼,今早还拉了好几次,隔壁李家婶子的孙儿喝了药,嘴角都起疹子了!”

王宁心里一紧,连忙扶赵阿婆坐下,接过她手里的药包打开,里面的益智仁颗粒饱满,还带着盐炒后的咸香,是昨天刚炮制好的正品。他又追问:“阿婆,您给大爷煎药时,是不是加了别的东西?或者用了铁锅煎药?”

“没有啊!”赵阿婆抹着眼泪,“我就按你说的,用砂锅煎的,加了三碗水,小火熬了半个时辰,啥也没多放!今早听刘二说,你这益智仁是从后山采的毒草,好多人吃了都出事了,我这才慌了神跑过来!”

“刘二?”王宁的眉头皱了起来。他刚想再问,药铺的门就被一群村民涌开,有抱着孩子的妇人,有拄着拐杖的老人,每个人手里都拿着百草堂的药包,脸上满是焦虑和怀疑。

“王掌柜,我家娃喝了药总哭,是不是真中毒了?”

“我家老伴今早头晕得厉害,你得给我们个说法!”

“孙掌柜说了,你这益智仁是野地里挖的,根本不是正经药材,吃坏了身子可咋办啊!”

议论声越来越大,王雪端着刚煎好的药从里间出来,见这阵仗吓得手一抖,药碗差点摔在地上。张娜连忙上前扶住她,又转身对村民们说:“大家别慌,有话慢慢说,王掌柜的药从来没出过问题,这里面肯定有误会!”

可村民们根本听不进去,人群里不知谁喊了一句:“要是没问题,怎么这么多人吃了不舒服?肯定是药有毒!”这话一出,更多人跟着附和,有人甚至要把手里的药包扔在地上。

就在这时,林婉儿从后院走了出来,她手里拿着一株新鲜的益智仁植株,叶片上还沾着露水。她走到人群中间,声音清亮:“谁说是毒草?这是益智仁,姜科植物,《本草纲目》里明明白白写着‘益智仁,味辛温,无毒,主冷气腹痛,遗精虚漏’,你们要是不信,我现在就吃给你们看!”

说着,林婉儿摘下一颗红透的益智仁果实,剥开果皮就往嘴里放,嚼了嚼咽了下去。村民们都看呆了,议论声渐渐小了下去。王宁趁机走上前,拿起案上的《本草纲目》翻开,指着“益智仁”那一页对村民们说:“大家看,这上面写得很清楚,益智仁能温脾止泻、暖肾缩尿,咱们镇上的孩童流涎、老人尿频,都是脾寒肾虚所致,用益智仁正好对症。至于有人说吃了不舒服,可能是煎药方法不对,也可能是体质不同,咱们一个一个看,肯定能找出原因。”

这时,郑钦文扶着门框走了进来,他脸色比昨天好了不少,虽然还有些虚弱,但精神头足了很多。他看着村民们说:“我前天肚子疼得下不了床,喝了王掌柜的益智仁药,昨天就能起来走动了,今天已经能吃半碗粥了。要是药有毒,我怎么会好得这么快?”

有了郑钦文作证,村民们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。王宁趁机让张阳和王雪给大家检查身体,发现那些说不舒服的人,要么是用了铁锅煎药,药汁里混了铁腥味刺激肠胃;要么是本身阴虚火旺,吃了性温的益智仁后有些上火,嘴角起疹子其实是虚火外冒,并非中毒。

王宁一一给大家解释清楚,又教大家正确的煎药方法,还免费给上火的人配了清热的凉茶。村民们这才明白过来,纷纷向王宁道歉,刚才要扔药包的人也红着脸把药包收了起来。

等村民们都走了,王雪才松了口气,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:“肯定是孙玉国和刘二在背后搞鬼,刚才赵阿婆说,是刘二告诉她药有毒的!”

王宁点了点头,脸色沉了下来:“孙玉国为了抢生意,竟然编造谣言,要是今天处理不好,不仅百草堂的名声会毁了,还会让大家错过治病的时机。”他转身对张娜说,“娜娘,你去把钱老板请来,他是药材商人,见多识广,有他帮忙作证,以后就没人会信孙玉国的谣言了。”

张娜刚出门,就见钱多多提着个布包走了进来,脸上带着怒气:“王掌柜,我刚在镇上听说孙玉国造你谣言,说你家益智仁有毒,我这就去把我那批益智仁的进货单据拿来,让大家看看,你这药材都是正经渠道来的,可不是什么毒草!”

说着,钱多多从布包里拿出一叠单据,上面详细记录着益智仁的产地、采收时间、质检结果,每一张都盖着药材行的红章。王宁接过单据,心里暖暖的:“钱老板,真是太谢谢你了。”

“谢什么!”钱多多摆摆手,“我最看不惯孙玉国这种唯利是图的人,为了赚钱连百姓的健康都不顾。咱们得想个办法,让他彻底没法再造谣!”

王宁沉思片刻,眼睛一亮:“有了,后天是镇上的赶集日,咱们在集市上摆个摊子,现场给大家讲解益智仁的药性,再让痊愈的村民现身说法,顺便教大家怎么辨别正品益智仁,这样一来,孙玉国的谣言自然就不攻自破了。”

林婉儿点头赞同:“我去集市上找个好位置,再盯着孙玉国和刘二,免得他们再来捣乱。”

王雪也兴奋地说:“我可以把我的笔记拿来,给大家看益智仁的生长过程和炮制方法,让大家都知道这是好药材!”

张阳则拍了拍胸脯:“我来准备凉茶,要是有人担心上火,就免费给他们喝,让他们亲身体验益智仁的功效。”

几人你一言我一语,很快就商量好了对策。王宁看着眼前的众人,心里充满了力量——有这些伙伴在,再大的风波也能扛过去。他拿起案上的益智仁,放在手心轻轻摩挲,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果实上,泛着温暖的光泽,就像中医药带给人的希望,虽历经风雨,却始终温暖人心。

傍晚时分,济世堂的门紧闭着,孙玉国站在二楼的窗户后,看着百草堂里忙碌的身影,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。刘二站在他身后,小心翼翼地说:“掌柜的,咱们的谣言被戳破了,接下来该怎么办啊?”

孙玉国狠狠瞪了他一眼:“还能怎么办?等着瞧!我就不信,没了谣言,他百草堂还能一直红火下去!”他的目光落在百草堂后院晒着的益智仁上,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——他还有别的办法,能让王宁的药铺开不下去。

镇上的赶集日向来热闹,晨光刚漫过青石板路,街头就挤满了挑着担子的小贩、挎着竹篮的妇人,吆喝声、脚步声混着食物的香气,在空气中织成一团鲜活的烟火气。百草堂的摊子设在集市最显眼的位置,张阳早早地支起了木桌,上面摆着新鲜的益智仁植株、盐炒后的果实,还有一摞印着药材图谱的纸片;王雪背着装满笔记的布包,正给围过来的孩童们展示益智仁的种子,铜铃在她走动时轻轻作响;林婉儿则站在摊子旁,目光扫过人群,警惕地留意着是否有熟悉的身影出现。

王宁刚把《本草纲目》摊开在桌上,就有村民围了过来。镇东的李大娘抱着孙儿走在最前面,孩子的衣襟干干净净,再没有往日的涎水痕迹,她举着孩子的手朝王宁笑:“王掌柜,您看我孙儿,喝了三天药就不流口水了,今天特意来帮您作证!”

人群里立刻响起附和声,之前说吃了药不舒服的赵阿婆也挤了进来,手里提着一篮刚蒸好的红薯:“王掌柜,都怪我糊涂,听了刘二的鬼话,这红薯您收下,就当我给您赔罪了。”

王宁笑着接过红薯,把它分给周围的孩子,又拿起桌上的益智仁植株,对众人说:“大家看,正品益智仁的叶片是披针形,边缘光滑无锯齿,果实呈椭圆形,表面有13到18条纵向棱线,成熟时会从绿转红;而长得相似的‘草益智’,叶片边缘有细齿,果实棱线少,药效差远了。”他一边说,一边让王雪把图谱分给大家,“大家以后买益智仁,照着这个样子辨,就不会上当了。”

钱多多这时也提着个木盒走过来,打开盒子,里面是一叠厚厚的药材鉴定书:“这些都是我从广州府药材行带来的,王掌柜的益智仁,不管是新鲜采收的还是盐炒炮制的,都符合药典标准,大家尽管放心用!”

人群里的议论声渐渐变成了夸赞,有村民当场就买下了益智仁,还有人拉着王宁询问家里老人的尿频症该怎么调理。王雪拿着笔记,在一旁认真记录着大家的问题,偶尔还会补充几句用药注意事项,那股认真劲儿,让不少村民都笑着说:“王姑娘以后肯定是个好大夫!”

就在这时,人群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,刘二带着两个壮汉挤了进来,手里举着个布包,大声嚷嚷:“大家别信他们!这百草堂的益智仁是假的!我昨天在他们后院看到,他们用草益智冒充正品,还往里面掺滑石粉!”

这话一出,刚安静下来的人群又骚动起来,有人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,目光落在桌上的益智仁上,满是怀疑。王雪气得脸都红了,刚想上前辩解,就被王宁拦住了。

王宁走到刘二面前,眼神平静却带着力量:“刘二,你说我们用草益智冒充正品,还掺滑石粉,可有证据?”

“证据?”刘二梗着脖子,把布包往桌上一摔,里面倒出些褐色的果实,“这就是我从你们后院偷拿的,你看这叶片有锯齿,不是草益智是什么?还有这果实,摸起来滑溜溜的,不是掺了滑石粉是什么!”

王宁拿起一颗果实,放在鼻尖闻了闻,又用手指搓了搓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:“刘二,你连基本的药材都认不清,还敢来造谣?这根本不是我们后院的益智仁,你看这果实上的棱线只有10条,叶片边缘的锯齿又粗又深,是山里最常见的‘野姜子’,跟益智仁半点关系都没有;至于你说的滑石粉,不过是果实表面的天然蜡质,你要是不信,咱们现在就去百草堂后院,当着大家的面查验!”

刘二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,眼神躲闪着不敢看王宁:“我……我不去!谁知道你们会不会提前换了药材!”

“你不敢去,就是因为你在撒谎!”林婉儿上前一步,声音清亮,“刚才我看到你从济世堂的后门出来,手里就拿着这个布包,想必这‘证据’,是孙玉国让你拿来的吧?”

人群里立刻炸开了锅,大家都看向刘二,眼神里满是鄙夷。之前被刘二忽悠过的村民更是气愤,纷纷指责他不该帮着孙玉国撒谎骗人。刘二被说得无地自容,抱着布包想跑,却被几个村民拦住了去路。

就在这时,孙玉国从人群里挤了出来,脸上堆着假笑:“大家别误会,刘二是跟我开玩笑呢,他就是不懂药材,闹了个笑话。”他一边说,一边给刘二使眼色,让他赶紧走,又转头对王宁说,“王掌柜,都是街坊邻里,何必这么较真呢?我看这集市上也挺热闹,不如咱们一起喝杯茶,聊聊天?”

“孙掌柜的好意我心领了,但我还要给大家讲解药材,就不奉陪了。”王宁冷冷地说,“不过我得提醒孙掌柜,做生意要讲良心,靠造谣、造假赚来的钱,花着也不安心。”

孙玉国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,见众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,只能悻悻地转身走了。刘二也趁机拨开人群,灰溜溜地跟着跑了。

一场风波就此平息,百草堂的摊子前更热闹了,不少村民都围过来购买益智仁,还有人向王雪请教药材知识。王宁看着眼前的景象,心里松了口气,却又隐隐觉得不安——孙玉国向来记仇,这次吃了亏,肯定不会善罢甘休。

傍晚收摊时,钱多多悄悄拉过王宁,压低声音说:“我刚才听说,孙玉国托人去山里买了一批‘毒芹’,还说要跟你的益智仁掺在一起卖,你可得多留意他的动静,别让他害了人。”

王宁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。毒芹长得跟益智仁的幼苗有些相似,却有剧毒,要是被孙玉国掺进药材里,不仅会害了百姓,还会让大家对益智仁产生恐惧,到时候百草堂就算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。

“多谢钱老板提醒。”王宁握紧了拳头,“我不会让他得逞的。”

回到百草堂后,王宁立刻召集大家商量对策。张阳皱着眉说:“孙玉国要是真把毒芹掺进益智仁里,咱们就算说破嘴,百姓也会害怕。不如咱们明天就去山里,多采些益智仁,免费分给百姓,让大家都知道正品益智仁是什么样子的。”

林婉儿点头赞同:“我明天跟你一起去,再去济世堂附近盯着,看看孙玉国什么时候把毒芹运回来,咱们也好提前防备。”

王雪也说:“我可以把益智仁和毒芹的区别画成图谱,贴在镇上的各个角落,让大家都能认清楚,不会上当。”

王宁看着众人坚定的眼神,心里涌起一股暖流。他知道,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平静,但只要大家齐心协力,就一定能守住百草堂,守住这份医者仁心。

夜色渐深,百草堂的灯还亮着。王宁坐在案前,手里拿着一颗益智仁,在灯光下仔细看着。这颗小小的果实,承载着百姓的健康,也牵动着药铺的命运。他轻轻摩挲着果实上的棱线,心里暗暗发誓:无论孙玉国耍什么手段,他都要护好这味药材,护好镇上的百姓。

夜色像块厚重的黑布,把岭南小镇裹得严严实实。济世堂后院的角门“吱呀”一声被推开,刘二鬼鬼祟祟地扛着个麻袋走了进来,麻袋里装着的东西撞得袋壁“沙沙”响,一股刺鼻的腥气顺着袋口的缝隙飘出来。孙玉国早就等在院里,手里拿着盏油灯,昏黄的光映得他脸上的横肉格外狰狞。

“东西都弄来了?”孙玉国压低声音问,眼神扫过四周,生怕被人撞见。

“掌柜的,都弄来了,”刘二把麻袋往地上一扔,喘着粗气,“这毒芹不好找,我跟山里的猎户跑了半天才采到这么多,您看这叶子,跟益智仁的幼苗多像,掺进去肯定没人能认出来!”

孙玉国蹲下身,伸手从麻袋里掏出一把毒芹,叶片边缘的锯齿在灯光下泛着冷光。他嘴角勾起一抹阴笑:“明天一早,你就把这些毒芹切碎,掺进咱们剩下的益智仁里,低价卖给那些贪便宜的村民,只要有人吃坏了肚子,甚至出了人命,百草堂的名声就彻底毁了,到时候这镇上的药铺,就只剩咱们济世堂一家!”

刘二连忙点头,眼里满是贪婪:“掌柜的英明!到时候咱们把药价抬高点,肯定能赚大钱!”

两人正得意,院墙上突然传来一声轻响,林婉儿的身影像片叶子似的落在地上,手里的短剑泛着寒光。孙玉国和刘二吓得魂飞魄散,刘二想跑,却被林婉儿一脚绊倒,麻袋里的毒芹撒了一地,在油灯下显得格外刺眼。

“你……你怎么会在这里?”孙玉国的声音发颤,往后退了几步,不小心撞翻了旁边的药罐。

“我要是不来,怎么会知道你们的黑心勾当?”林婉儿的声音冰冷,“用毒芹害人,你们就不怕遭天谴吗?”

就在这时,院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,王宁带着张阳、钱多多和几个村民走了进来,手里的火把把院子照得亮如白昼。村民们看到地上的毒芹,又听林婉儿说了孙玉国的计划,都气得浑身发抖。之前在济世堂买过药的张老汉,更是指着孙玉国的鼻子骂:“你这黑心肝的东西,为了赚钱连人命都不顾,真是丧尽天良!”

孙玉国还想狡辩:“大家别听他们胡说,这毒芹是用来喂猪的,不是用来掺药的!”

“喂猪?”钱多多走上前,捡起一根毒芹,“这毒芹有剧毒,别说喂猪,就是人碰多了都能中毒,你当我们是傻子吗?”他说着,从怀里掏出一张纸,“这是我从广州府药材行带来的药材鉴定书,上面写得清清楚楚,毒芹含有剧毒,误食会导致呕吐、抽搐,甚至死亡,你还有什么好说的?”

孙玉国看着鉴定书,脸色惨白,再也说不出话来。村民们越骂越凶,有人甚至想动手打他,王宁连忙拦住:“大家别冲动,咱们把他送到官府,让官府来处置他,这样才能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。”

很快,官府的人就来了,把孙玉国和刘二押走了。看着两人被带走的背影,村民们都松了口气,纷纷围到王宁身边,感谢他揭穿了孙玉国的阴谋。

第二天一早,王宁就带着张阳和王雪去了后山。之前王雪发现的那几株长了黄斑的益智仁,张阳已经仔细检查过,是得了叶斑病。他们按照之前的计划,采了些无病的益智仁种子,准备种在百草堂的后院里。阳光洒在山坡上,益智仁的叶片泛着绿光,王雪蹲在地上,小心翼翼地把种子放进土里,嘴里还念叨着:“明年这里就能长出新的益智仁了,到时候咱们就不用再担心药材不够了。”

王宁看着她认真的样子,忍不住笑了。张阳也笑着说:“等明年这些益智仁成熟了,咱们就教村民们怎么种,让大家都能用上新鲜的药材,再也不用怕被黑心药商骗了。”

日子一天天过去,百草堂的名声越来越响,不仅镇上的村民都来这里抓药,连附近村子的人也慕名而来。王雪进步得很快,已经能独立给患者抓药、讲解用药方法,她的笔记也成了不少学医人的参考书。林婉儿依然守护着药铺,只是脸上的笑容多了些,偶尔还会跟着王宁去山里采药,学习辨认药材。

这年冬天,岭南下了场罕见的雪。百草堂的后院里,新种的益智仁幼苗盖上了一层厚厚的雪被,像盖了床白棉被。王宁和张娜站在窗前,看着院子里的雪景,手里捧着温热的药茶。张娜笑着说:“你看,咱们的药铺越来越好了,这都是你用心经营的结果。”

王宁摇摇头,目光落在案上的《本草纲目》上:“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,是大家的功劳,是这味小小的益智仁,让我们守住了医者仁心,也守住了百姓的信任。”

窗外的雪还在下,屋里的药香袅袅。这味来自岭南山林的益智仁,不仅治愈了百姓的病痛,也见证了一段关于坚守与正义的故事,它的温暖与力量,就像这冬日里的暖阳,永远留在了人们的心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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