湾的这头，林默语三人对于湾那头的事全然不知。
她们正盯着眼前美得如漫画般的水湾，上下，左右，前后，各种打量。
燕鸢最先发话：“这水除了没外面臭，更干净，和普通的海水没两样。”
说着她抬手抄向水面，手腕却被林默语猛地攥住。
“别碰。”林默语语气肯定：“我虽现在还没看出问题，但这水绝对不对劲。”
罗嫣没接话，转头绕着水湾慢走半圈，忽然停步：“按修真界一贯的风水位看，这死水湾恰在‘藏灵聚气’的格局上——本该灵气最盛的地方，怎么会成了这副模样？”
她顿了顿，目光落在湾底半裸露在外的水灵蚌上，语气沉了些：“竟是块绝灵之地，半点生气不透，倒像是片被抽干了活气的死域。”
“死域？”燕鸢立即摇头，伸手指向湾心的位置：“不对啊——你看那底部不是还有活物，水灵蚌吗？”
林默语顺着她的手看向水下，眸光微沉，开口打断：“你再想想。”
她顿了顿，语气缓却戳中要害：“水灵蚌天性畏人，别说方才三人落水惊到它，便是有人靠近岸边，它也该自主缩进沙底藏起来——可现在，它就这么露在那儿，半点躲的意思都没有。”
燕鸢一怔，顺着这话想了两秒，瞬间皱起眉：“对啊……按理说早该钻没影了，怎么还露在这儿？”
“这是死域的古怪。”罗嫣接过话，想了想，继续说道：“它们不是不想躲，而是这地方的‘死气’，已经困得它连自主避人的灵智都快散了。”
三人围绕水湾的情况又分析了片刻，随着交谈的深入，三人脸上的神色沉了下来。
燕鸢投掷出一块较大的沙石，扔向水面。
水面上，除了泛起一层层涟漪，再无其它现象。
林默语目光落在逐渐变小的涟漪上，心中隐隐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。“或许，这水灵蚌就是打破这死域局面的关键。”
“它都快没灵智了，能是什么关键？”燕鸢纳闷道。
“默语说的不无道理。”罗嫣沉思片刻，道：“水灵蚌虽不挑地，但也绝不会这种周围半分灵气都无得地方扎根。这其中肯定有说法。”
“要么是这水灵蚌脑子有问题，要么就是他们底下的地方有问题。”林默语接话道。
三人的瞳孔中除了水的蓝，还有星星点点的白。
——那是水灵蚌发出的光。
“这里这么多，不可能脑子都有问题吧。”燕鸢恍然大悟。抱着自己的灵剑，望着湾心的位置，做出最后的总结：
“这么看来，问题很可能出在水底。咱们下去看看？”
“不妥，先前那三人就想我们下水，只怕这水里有着我们不知道的危险。”罗嫣出声阻止。
林默语点头，拍了拍衣摆说道：“其实吧——管它底下是什么，我们此行目的是来猎杀海兽历练的，这没脑子的海兽捕捉起来没意思，我们犯不着凑这热闹。”
“确实犯不着——这水湾瞧着就不是短日子的事，存在这么久，真有点什么，早被人翻出来了，哪能留在现在？”她话说到一半，顿了顿，话锋忽然转了向：
“别想了，先往前寻个有人烟的村镇落脚。”
林默语顺着她的目光扫过四周荒寂的岸线，没多追问——她懂罗嫣没说完的话，“如今还保持现状”的背后，怕是藏着更碰不得的缘由。
三人没耽搁，转身快步往外行去，没再回头看那片沉寂的水湾。
三人身影刚消失，水湾边的礁石后面转出一道蓝色身影。
那人没多余的动作，只驻足看了眼三人离去的方向，随即抬步走向水边——身形一晃便径直沉入水中，不过数息，整道身影便彻底没了踪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