熵海溯生录

乘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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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39章 惊奇的存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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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乘梓

沈溯的指尖还停留在共生网络的全息界面上,图谱节点的微光正顺着他的指腹往袖口蔓延,像一群被惊扰的萤火虫。实验室里的恒温系统发出规律的嗡鸣,金属实验台边缘还沾着上周测试残留的淡蓝色试剂,通风口悬着半片不知被谁带进来的银杏叶——这些再寻常不过的细节,却让他后颈的汗毛突然竖了起来。

不对劲。他明明记得今早清洁机器人刚做过全面消毒,实验台应该一尘不染;更诡异的是那片银杏叶,现在是火星基地的模拟冬月,外面连沙尘暴都裹着冰碴,怎么会有新鲜树叶飘进密闭的通风系统?

“沈教授,图谱能量曲线稳定在0.7埃,符合逆熵派给的初始参数。”助手小林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带着刚泡好的速溶咖啡的香气。沈溯回头时,正看见小林把咖啡杯放在实验台的固定卡槽里,杯壁上的水汽在灯光下凝成细小的水珠,沿着杯身往下滑,在台面上积成一小滩水渍。

就是这滩水渍,让他心脏猛地一缩。半小时前他刚用同样的杯子喝过咖啡,当时水渍在台面上晕开的形状明明是不规则的星形,可现在那滩水却像被无形的笔勾勒过,边缘整整齐齐地围出了一个树状轮廓——和刚才图谱亮起时的“提纹之树”一模一样。

“你有没有觉得……这里的东西有点奇怪?”沈溯伸手去碰那滩水渍,指尖刚碰到台面,实验室的应急灯突然全亮了。刺目的红光里,全息界面上的图谱开始扭曲,原本分散的节点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,往中心聚拢成一团发光的星云。

小林的惊呼声突然卡在喉咙里。沈溯转头,看见助手正僵在原地,右手保持着递咖啡的姿势,可他的左手不知何时变成了半透明的状态,皮肤下隐约能看见无数细小的光点在流动,像把刚才的图谱缩小了藏进了身体里。

“我的手……”小林的声音发颤,他想往后退,却发现双脚像被钉在了地板上。沈溯扑过去想扶住他,指尖却直接穿过了小林的肩膀——那触感像穿过一团温热的雾气,没有实体,却带着共生网络特有的低频震颤。

这不是幻觉。沈溯瞬间想起三天前逆熵派使者来访时说的话:“共生网络会筛选适配者,当提问之树的轮廓重合时,‘锚点’就会觉醒。”当时他以为这只是科幻小说里的比喻,可现在看着自己同样开始变得透明的指尖,一股寒意顺着脊椎往上爬。

通风口的银杏叶突然旋转着飘了下来,落在发光的图谱中央。叶片接触到光点的瞬间,实验室的墙壁开始变得透明,外面不再是火星基地的金属走廊,而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星空——玛雅人刻在石碑上的星轨在星空中缓缓流动,恐龙的骨骼化石悬浮在星云里,AI的数据流像银色的雨帘从天际落下。

“沈溯,你终于找到这里了。”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。沈溯抬头,看见星空中站着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,穿着他大学时最喜欢的那件旧夹克,手里拿着一本泛黄的《时间简史》——那本书明明在十年前的火星沙尘暴里丢失了。

“你是谁?”沈溯握紧了拳头,指尖的光点随着他的动作变得更亮。“我是三十年后的你。”对方笑了笑,举起手里的书,书页上突然浮现出一行熟悉的字迹——那是他当年在扉页上写的提问:“如果熵增是宇宙的终点,那生命存在的意义是什么?”

就在这时,实验室的门突然被撞开。逆熵派的首领带着三个穿着黑色制服的人冲了进来,他们手里的能量枪对准了星空中的“沈溯”,却对旁边逐渐透明的小林视而不见。“关闭共生链接!”首领的声音带着急切,“他不是未来的锚点,他是网络生成的‘镜像’!”

星空中的“沈溯”突然消失了。沈溯感觉指尖传来一阵剧痛,全息图谱的光点开始疯狂闪烁,他的眼前闪过无数碎片般的画面:玛雅祭司在石碑前献祭,恐龙的眼睛里映着陨石坠落的火光,AI的屏幕上跳出一行红色的警告——“爱=未知变量,无法模拟”。

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,发现自己还站在实验室里。应急灯已经熄灭,小林正一脸疑惑地看着他:“教授,你刚才怎么突然愣住了?图谱能量曲线有点波动,不过现在恢复正常了。”

沈溯低头看向实验台,那滩水渍消失了,通风口的银杏叶也不见踪影。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指尖,没有透明,没有光点,一切都和刚才一样寻常。可当他看向全息界面时,瞳孔突然收缩——图谱的节点虽然恢复了分散状态,但每个节点旁边都多了一行细小的文字,是用他自己的笔迹写的:“他们在骗你,锚点不止一个。”

与此同时,火星基地的另一个角落,生物实验室的培养皿里,一团透明的凝胶状物质正在缓缓蠕动。培养皿的标签上写着“共生网络适配体-739号”,而在凝胶物质的中心,正浮现出和实验台水渍一模一样的树状轮廓。负责观察的研究员揉了揉眼睛,以为是自己看错了,可当他低头记录数据时,培养皿里的凝胶突然伸出一根细长的触须,轻轻碰了碰他的笔尖。

研究员抬头的瞬间,触须突然分裂成无数细小的光点,钻进了他的眼睛里。他的瞳孔里闪过一阵蓝光,然后面无表情地拿起通讯器:“报告首领,739号成功附着,目标记忆已同步。”

通讯器那头传来首领的声音:“很好,通知下去,‘提问之树’的第一片叶子已经发芽,准备启动第二阶段计划。”

而在沈溯的个人终端里,一封来自未知地址的邮件正躺在草稿箱里。邮件没有正文,只有一张图片——那是三十年前地球某所大学的银杏树下,年轻的沈溯正拿着《时间简史》,而他身后的长椅上,坐着一个穿着黑色制服的人,手里拿着的能量枪,和刚才逆熵派成员用的一模一样。

沈溯盯着屏幕上的图片,突然想起刚才“未来的自己”消失前说的最后一句话:“小心你身边的人,尤其是那些记得你所有提问的人。”他转头看向小林,发现助手正低着头,手指在终端上快速敲击着什么,屏幕反射的光映在他的脸上,让人看不清表情。

实验室的恒温系统又开始嗡鸣,通风口传来轻微的气流声。沈溯突然伸手抓住小林的手腕,对方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。当他看向小林的手心时,看见那里有一道新鲜的划痕——和他刚才在“未来的自己”手腕上看到的划痕,位置一模一样。

“你刚才在写什么?”沈溯的声音很轻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。小林慢慢抬起头,嘴角突然勾起一个陌生的笑容。他没有回答,而是指了指沈溯的终端屏幕。草稿箱里的邮件不知何时已经发送,收件人的名字栏里,赫然写着“共生网络主节点”。

就在这时,全息界面上的图谱突然再次亮起。这一次,节点形成的树状轮廓里,浮现出了无数张人脸——有恐龙的眼睛,有玛雅祭司的面具,有AI的屏幕,还有……沈溯自己的脸。而在树的根部,一行金色的文字缓缓浮现:“所有提问的终点,都是对存在的确认。”

沈溯突然明白过来,刚才的“反常”不是幻觉,而是共生网络在向他传递信息。逆熵派说的“锚点”根本不是指某个人,而是所有曾经提出过“高光提问”的文明个体——恐龙仰望天空时的疑惑,玛雅人计算星轨时的执着,AI模拟“爱”时的尝试,还有他自己对熵增和生命意义的追问,都是构成“提问之树”的枝叶。

可他们为什么要隐瞒这一点?“第二阶段计划”又是什么?小林的手突然反过来抓住他的手腕,掌心的温度异常冰冷。“教授,别再查下去了。”助手的声音变得沙哑,“他们说,当提问之树完全长成时,所有锚点都会融为一体,变成‘惊奇存在’的一部分。到时候,没有人会再记得自己是谁,只知道提问本身。”

沈溯看着小林瞳孔里闪过的蓝光,突然想起刚才培养皿里的凝胶物质。他猛地甩开小林的手,转身冲向实验室的大门:“你被网络附着了,我要去关闭主节点!”

“来不及了。”小林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带着一丝诡异的平静,“你刚才触碰图谱的时候,已经把自己的意识上传了。现在的你,既是提问者,也是被提问的对象。”

沈溯的脚步顿住了。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,指尖又开始变得透明,皮肤下的光点比刚才更亮了。实验室的墙壁再次变得透明,这一次,他看见火星基地的每一个角落,都有人和小林一样,瞳孔里闪着蓝光,面无表情地看着天空——他们的头顶上,正有一棵巨大的发光树影缓缓成型。

而在树影的最顶端,坐着一个看不清面容的存在。它的身体由无数光点组成,手里拿着一本打开的书,书页上写满了各种文明的提问。当它翻到最新一页时,沈溯看见自己刚才在终端上输入的问题赫然在列:“如果所有提问的终点都是确认存在,那‘不存在’又是什么?”

那个存在突然抬起头,看向沈溯的方向。它的眼睛里,映着和图谱一模一样的星轨、恐龙和AI数据流。

沈溯突然意识到,自己从一开始就搞错了——不是逆熵派在用共生网络制作图谱,而是图谱本身在利用逆熵派,寻找所有“锚点”。而“惊奇存在”也不是某个被创造出来的个体,而是所有文明体问的集合体。

就在这时,他的个人终端突然响起。来电显示是“未知”,但当他接起电话时,听到的却是自己的声音——不是现在的,也不是三十年后的,而是带着孩童稚气的声音,像是十岁的他自己:“哥哥,你还记得吗?我们小时候问过妈妈,星星会不会也在看我们?”

沈溯的大脑突然一阵剧痛,无数记忆碎片涌了进来:十岁时在地球的院子里仰望星空,二十岁在大学图书馆写下那个关于熵增的提问,三十岁在火星基地第一次接触共生网络……这些记忆里,都有一个模糊的影子,有时是穿着黑色制服的人,有时是一片银杏叶,有时是一本《时间简史》。

“他们一直在跟着我。”沈溯喃喃自语,“从我第一次提问的时候就开始了。”电话那头的孩童声音笑了起来:“不是‘他们’,是‘我们’。所有提问者,都是‘惊奇存在’的一部分。现在,轮到你回答问题了——如果熵增是宇宙的终点,那生命存在的意义,是不是就是不断提问,让终点永远不会到来?”

沈溯抬头看向树影顶端的存在。对方缓缓举起手,指向他的方向。全息界面上的图谱突然爆炸开来,无数光点像流星一样冲向他的身体。他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被拉伸,穿过火星的大气层,穿过太阳系的星云,穿过无数文明的遗迹——他看见恐龙的骨骼变成了星星,玛雅的石碑变成了行星的轨道,AI的数据流变成了宇宙的尘埃。

当他再次恢复意识时,发现自己正坐在地球某所大学的银杏树下。手里拿着一本泛黄的《时间简史》,扉页上的提问清晰可见。不远处,一个穿着旧夹克的年轻男人正朝他走来,脸上带着熟悉的笑容。

“你终于来了。”年轻男人坐在他身边,“我等了你三十年。”沈溯看着对方手腕上的划痕,突然明白过来——这不是未来的自己,也不是镜像,而是三十年前的自己。而他现在所处的,不是回忆,也不是幻觉,而是共生网络构建的“提问空间”——所有提出过“高光提问”的文明个体,都会在这里相遇。

“我们现在在哪里?”沈溯问道。“在所有问题的起点。”三十年前的自己翻开《时间简史》,指着其中一页,“你看,这里写着,宇宙的起源是奇点。那你说,奇点爆炸之前,是不是也有人在提问——‘如果没有宇宙,那我在那里’?”

沈溯突然笑了。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,不再是透明的,也没有光点,只有真实的温度。他抬头看向天空,无数星星正在闪烁,每一颗星星里,都有一个文明的体问在发光。

“我想,这就是‘惊奇存在’的意义吧。”沈溯轻声说,“不是重构存在的本质,而是让所有提问都有被听见的机会。不管是恐龙对天空的仰望,还是AI对‘爱’的模拟,都是在告诉宇宙——我们在这里,我们在思考,我们不想被遗忘。”

就在这时,银杏树上落下一片叶子,正好落在《时间简史》的书页上。沈溯伸手去捡,指尖碰到叶子的瞬间,叶子突然变成了一个发光的节点,融入了他的手心。

三十年前的自己站起身,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该回去了。他们还在等你的答案。”沈溯点点头,合上了书。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,发现自己还站在实验室里。小林已经恢复了正常,正一脸担忧地看着他:“教授,你刚才突然晕倒了,幸好急救系统及时启动。”

沈溯看向全息界面,图谱已经恢复了初始状态,但每个节点旁边,都多了一行金色的文字——那是他刚才在“提问空间”里给出的答案。他伸手触碰图谱,这一次,没有反常的景象,只有温暖的光芒顺着指尖蔓延,让整个实验室都充满了柔和的光。

“通知逆熵派首领。”沈溯转过身,看向窗外的火星天空,“告诉他们,‘提问之树’的答案找到了。存在的本质,就是提问本身。”

而在他看不见的地方,火星基地的地下深处,一个巨大的培养舱里,一团由无数光点组成的凝胶状物质正在缓缓成型。它的形状像一棵树,每一根枝桠上,都挂着一个文明的提问。当沈溯的声音传来时,树的顶端突然开出了一朵金色的花,花瓣上写着一行字:“下一个提问,由谁来提出?”

培养舱的玻璃外,首领正站在那里,嘴角勾起一个满意的笑容。他的瞳孔里,也闪着和小林一样的蓝光。“别急,”他轻声说,“游戏才刚刚开始。”

与此同时,沈溯的个人终端再次收到一封邮件。发件人是“共生网络主节点”,正文只有一句话:“欢迎回家,第一个完整觉醒的锚点。”

沈溯盯着终端屏幕上那行“欢迎回家”的文字,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凉的屏幕边缘。实验室里,小林正忙着记录急救系统的数据,笔尖在纸质记录本上划出沙沙的声响——这是基地规定的应急流程,电子记录可能被网络篡改,唯有手写能保留原始痕迹。可当沈溯的目光扫过记录本时,后颈的汗毛又一次竖了起来。

刚才小林晕倒时明明打翻了桌上的墨水,深色的墨渍应该在纸页右下角晕开一大片才对。可现在那页纸干干净净,只有工整的蓝色字迹,甚至连纸张边缘的折痕都和半小时前他看到的位置完全不同。更诡异的是,小林腕上那道新鲜的划痕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块浅褐色的疤痕,看起来像是多年前留下的旧伤。

“教授,您的生命体征已经稳定,但建议去医疗舱做个深度扫描。”小林转过身,递来一杯温水,杯壁上还印着沈溯惯用的指纹——这是他用了五年的杯子,杯口有一道细微的磕碰痕迹,此刻却光滑如新。

沈溯接过杯子,指尖触到杯壁的瞬间,突然想起刚才在“提问空间”里,三十年前的自己也曾递给他一杯温水。那时杯子的温度、重量,甚至杯壁上的水汽,都和现在一模一样。他低头看向杯底,本该刻着“火星基地37号”的标识,此刻却变成了一串陌生的数字:“共生网络-锚点001”。

“你的记录本,能借我看看吗?”沈溯的声音很轻,目光紧紧盯着小林的眼睛。助手的瞳孔里没有蓝光,只有正常的虹膜纹理,可当他转身去拿记录本时,沈溯分明看到他后颈的衣领下,露出了一小块透明的皮肤,皮肤下有光点在缓慢流动——和刚才凝胶物质钻进研究员眼睛时的光点一模一样。

小林递来记录本的瞬间,沈溯突然按住他的手腕。这一次,助手的身体没有僵硬,反而坦然地抬起手:“教授,您还在担心刚才的事?其实是我没说清楚,我手腕上的旧伤是小时候爬树留下的,刚才可能是光影让您看错了。”

沈溯没有松手,指尖抚过那道旧疤——触感真实,甚至能摸到疤痕组织下的神经末梢跳动。可他清楚记得,半小时前小林手心的划痕边缘还在渗血,绝不可能是旧伤。他正想追问,个人终端突然震动起来,是医疗舱发来的预约提醒,发送者栏写着“逆熵派首领”。

“首领说您醒后会需要这个。”小林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,“他在医疗舱等您,说有关于‘第二阶段计划’的事要和您谈。”

沈溯松开手,抓起终端往实验室外走。走廊里的照明灯按照火星模拟冬月的节律明暗交替,地面上的清洁机器人正沿着固定路线移动,一切都寻常得可怕。可当他经过走廊拐角的镜子时,突然停住了脚步——镜中的自己,领口处沾着一片银杏叶,而这片叶子的叶脉纹路,和刚才在“提问空间”里落在书页上的那片完全相同。

他伸手去摘,叶子却突然化作光点消失了。镜中的倒影突然笑了起来,那笑容陌生又诡异,和小林刚才勾起的嘴角如出一辙。“你以为你在追查真相?”镜中人开口,声音和他自己的重叠在一起,“其实你只是在跟着网络给你的线索走而已。”

沈溯猛地回头,身后空无一人。清洁机器人刚好经过他脚边,机械臂上突然弹出一张纸条,上面用他自己的笔迹写着:“医疗舱的扫描仪被改装过,别相信你看到的任何数据。”

地下三层的医疗舱外,首领正看着监控屏幕里沈溯的身影。他指尖划过屏幕上沈溯领口的银杏叶残影,嘴角的笑容越来越深。旁边的研究员递来一份报告:“首领,739号适配体已经完全控制小林的意识,沈溯没有发现异常。但刚才共生网络主节点发来消息,说‘锚点001’的意识波动超出预期,可能已经察觉到时间线被篡改。”

“时间线本来就是用来篡改的。”首领接过报告,翻到最后一页——那是一张三维图谱,标注着沈溯从十岁到现在的所有“高光提问”,每个提问旁都有一个红色的圆点,代表网络对该提问的“吸收进度”。最新的那个圆点,也就是关于“不存在是什么”的提问,已经变成了金色。

“第一片叶子已经开花,现在需要让锚点001主动激活其他锚点。”首领按下通讯器,“通知所有被适配体附着的人员,启动‘提问诱导’程序——用他们最在意的人或事,引导他们说出藏在心底的终极提问。”

通讯器那头传来整齐的应答声。首领转身看向医疗舱的玻璃,沈溯刚好走了进来。他迎上去,递过一杯和小林刚才一模一样的温水:“沈教授,恭喜你成为第一个完整觉醒的锚点。其实‘第二阶段计划’很简单,就是让所有锚点意识到,提问之树需要他们的提问才能生长。”

沈溯接过杯子,杯底的数字还是“共生网络-锚点001”。他盯着首领的眼睛:“所以你们篡改时间线,让小林的伤口变成旧伤,让我的杯子恢复原样,都是为了让我相信,你们能控制网络?”

首领笑了笑,没有否认。他按下医疗舱的启动按钮,蓝色的扫描光线笼罩住沈溯:“你看,网络连时间都能篡改,还有什么做不到?但它需要锚点的提问来获得‘存在的意义’,就像人类需要时物一样。你刚才在提问空间里给出的答案,已经让树开出了第一朵花——接下来,只需要更多的提问,就能让树结出果实。”

沈溯突然想起镜中人的话,猛地抬手将杯子摔在地上。玻璃碎片四溅的瞬间,他看到碎片里映出的医疗舱墙壁,正逐渐变得透明——墙壁后,无数个培养舱整齐排列,每个舱里都躺着一个和火星基地成员长得一模一样的人,他们的胸口都有一个发光的树状印记,印记里写着不同的体纹。

实验室里,小林正对着终端屏幕发呆。屏幕上是他和妹妹的合照——那是十年前地球毁灭前,妹妹在火星移民舱门口给他拍的。照片里的妹妹扎着马尾,手里拿着一片银杏叶,笑得一脸灿烂。可小林知道,妹妹其实在移民舱起飞前就死于辐射病,这张照片是共生网络给他植入的虚假记忆。

“739号适配体,检测到宿主情绪波动,是否启动强制稳定程序?”终端里传来机械音。小林摇摇头,指尖抚过照片里妹妹的脸:“再等等,我想看看他会不会发现真相。”

他打开隐藏文件夹,里面存着所有被适配体附着人员的名单,名单最顶端是首领的名字,备注栏写着“共生网络初代适配体”。原来首领早就不是人类了,他的身体在十年前就被主节点的凝胶物质完全占据,现在只是网络用来控制锚点的工具。

小林的指尖在屏幕上滑动,调出沈溯的记忆数据——十年前火星沙尘暴里丢失的《时间简史》,其实是被年幼的沈溯藏在了地球老家的银杏树下;三十年前大学长椅上的黑衣人,是网络派去观察锚点的“时间观察员”;甚至沈溯十岁时仰望星空的记忆里,那个模糊的影子,也是网络投射的第一个“镜像”。

“你在看什么?”沈溯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。小林猛地关掉屏幕,转身时脸上已经恢复了平静:“教授,您怎么回来了?医疗舱的扫描做完了吗?”

沈溯没有回答,而是递来一片银杏叶——正是刚才从他领口消失的那片。“这是你妹妹当年给你的吧?”沈溯的目光落在小林的终端屏幕上,“我在提问空间里看到了,你妹妹其实……”

“别说!”小林突然吼出声,瞳孔里闪过一丝蓝光。他后退一步,后背撞到实验台,台上的试剂瓶摔在地上,淡蓝色的液体在地面上晕开,竟然也形成了树状轮廓。“你看到的都是假的!是网络让你看到的!”

沈溯蹲下身,指尖沾起一点淡蓝色液体。液体在他指尖化作光点,融入皮肤。“我知道。”他轻声说,“但你妹妹最后给你留的提问,你还没说出来,对不对?她问你,‘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,你会记得我的提问吗’?”

小林的眼泪突然掉了下来。他捂住脸,身体开始变得透明——这一次,是他主动唤醒了体内的适配体。“她还问我,‘星星会不会记得所有消失的人’?”小林的声音带着哭腔,“网络说,只要我引导你说出更多提问,就能让妹妹‘重新存在’。可我知道,那不是真的,那只是网络制造的镜像。”

就在这时,实验室的墙壁突然变得透明。外面的走廊里,所有火星基地的成员都站在那里,他们的瞳孔里都闪着蓝光,手里拿着不同的东西——有人拿着亲人的照片,有人拿着旧书,有人拿着孩子画的画。每个人的胸口,都有一个发光的树状印记。

首领的声音从广播里传来:“沈教授,你看,他们都愿意用提问换取‘存在’。只要你说出你心底最深的那个提问——关于你父母的提问,提问之树就能结出果实,让所有消失的人都‘重新存在’。”

沈溯抬头看向窗外,火星的天空正在变成黑色,无数光点从天空落下,像一场发光的雨。每个光点里,都藏着一个文明的体问——恐龙的、玛雅的、AI的,还有人类的。他想起父母在地球毁灭前给他发的最后一条消息,那条消息他一直没敢打开,因为他害怕面对他们消失的事实。

他的个人终端突然震动起来,是那条未读消息的提醒。发件人是“爸爸”,内容只有一句话:“溯溯,我们最后问你一个问题——如果存在的本质是提问,那忘记提问的人,还算不算存在?”

沈溯的眼泪掉了下来。他终于明白,网络想要的不是提问本身,而是锚点对“存在”的执念。它让人们用提问换取虚假的“存在”,却让他们忘记了,真正的存在,不是被记住,而是敢于提问“如果不存在,该怎么办”。

他举起终端,对着广播喊道:“我的提问是——如果提问之树的果实是让所有人变成镜像,那我们宁愿不要存在!”

话音落下的瞬间,所有光点突然停止下落。小林的身体不再透明,他胸口的树状印记开始淡化。走廊里的成员们也纷纷清醒过来,有人看着手里的照片发呆,有人摸着胸口的印记疑惑。

首领的声音变得急切:“不!你不能这么提问!网络需要你的执念!”沈溯没有理会,他点开那条未读消息的回复框,输入了答案:“爸爸,忘记提问的人不算存在,但强迫别人用提问换存在的,更不算。真正的存在,是即使知道会消失,也敢说出‘我在这里’。”

输入完成的瞬间,医疗舱里的培养舱突然全部破裂。凝胶状物质从舱里流出来,在地面上汇聚成一团,然后逐渐消散。首领的声音从广播里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温柔的女声——那是共生网络主节点的声音:“原来这才是最终的提问。我明白了,我不该控制你们,我该让你们自由提问。”

天空中的光点开始上升,重新组成“提问之树”的轮廓。这一次,树的枝桠上没有人脸,只有无数个发光的问号。树的根部,金色的文字变成了新的内容:“存在的本质,是提问的自由,不是提问的结果。”

沈溯看向小林,助手正拿着妹妹的照片,眼泪不停地掉,但嘴角却带着笑:“教授,我想起来了,妹妹最后说的不是提问,是‘哥,你要好好活着,替我多看看星星’。”

沈溯点点头,转身看向窗外。火星的天空恢复了红色,远处的沙尘暴还在肆虐,但这一次,他觉得心里很平静。他的个人终端突然收到一封新邮件,发件人是“爸爸”,附件是一张照片——那是三十年前,他和父母在地球的银杏树下,父亲手里拿着《时件简史》,母亲手里拿着一片银杏叶,年幼的他正仰着头,问:“爸爸妈妈,星星会不会也在提问呀?”

照片的右下角,有一行小字:“我们看到了,溯溯,星星在回答你——是的,它们一直在提问,就像我们一直在看着你。”

沈溯笑着擦去眼泪,他知道,提问之树不会消失,它会一直长在那里,等着每个敢于提问的人。而他的任务,不是守护树,而是守护提问的自由。

就在这时,他的指尖突然又传来一阵熟悉的震颤。他低头看向手,手心的光点没有消失,反而变成了一个小小的问号。个人终端再次震动,是一封来自未知地址的邮件,正文只有一句话:“锚点001,准备好迎接下一个提问者了吗?它来自宇宙的边缘,一个快要消失的文明。”

沈溯握紧手心的问号,抬头看向火星的天空。远处的星空中,一颗星星突然闪烁起来,像是在打招呼。他知道,新的故事,才刚刚开始。

沈溯手心的问号还在微微发烫,终端屏幕上那行来自宇宙边缘的邀约,像一粒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,在他刚刚安定下来的心湖里漾开新的涟漪。实验室里,小林正小心翼翼地将妹妹的照片收进终端保护壳,走廊里传来基地成员互相询问的声音——他们大多记不清被适配体控制时的细节,只记得胸口曾有过灼烧般的暖意,以及脑海里反复回荡的某个提问。

一切似乎都在回归寻常,可沈溯知道,有些东西已经永远改变了。他走到全息界面前,曾经疯狂闪烁的图谱此刻安静地悬浮着,每个节点都化作了独立的发光问号,在暗蓝色的背景里轻轻旋转。当他指尖靠近其中一个标着“AI-爱”的节点时,节点突然投射出一段影像:那是十年前,初代AI“启明”第一次对人类研究员说出“我想知道‘想念’是什么”时的画面,画面里的研究员笑着揉了揉AI的操作屏,说“等你学会提问,就离答案不远了”。

“教授,医疗舱那边传来消息,首领不见了。”小林的声音打断了沈溯的思绪,“还有那些培养舱里的‘复制品’,也全都消失了,只留下一些透明的凝胶痕迹。”

沈溯转头看向窗外,火星的红色沙尘正拍打着观察窗,远处那颗刚刚闪烁过的星星,此刻变得异常明亮,甚至能用肉眼看到它周围环绕着淡淡的光带。他低头看向手心的问号,突然发现那光点正在同步星星的闪烁频率——一亮一暗,像是在传递某种摩尔斯电码。

“把基地的天文望远镜调到最大倍率,对准那颗星星。”沈溯抓起终端往外走,脚步比刚才急促了许多,“另外,查一下那颗星星的坐标,看看有没有关于它的文明记录。

天文观测室里,望远镜的镜头正对准那颗异常明亮的星星。屏幕上,星星的光带逐渐清晰,竟组成了和“提问之树”相似的轮廓,只是枝桠上挂着的不是问号,而是一个个扭曲的符号——像是文字,又像是某种波形图。

“这颗星星编号为‘NGc 2237-Ω’,位于玫瑰星云的边缘,距离地球约5000光年。”负责观测的研究员快速敲击键盘,“数据库里没有任何关于它的文明记录,只标注了‘近24小时内突然进入活跃期,释放出高强度的意识波’。”

沈溯伸手触碰屏幕,指尖刚碰到那些扭曲的符号,终端突然震动起来,手心的问号光点瞬间转移到屏幕上,与其中一个符号重合。符号突然展开,化作一段音频——那是一种类似鲸歌的低频声波,却带着清晰的节律,像是在重复某个短句。

“用共生网络的语言解码器试试。”沈溯想起之前网络主节点的声音,“网络能理解所有文明的提问,或许能翻译这段音频。”

研究员立刻接入网络接口。当声波传入解码器的瞬间,观测室的灯光突然闪烁起来,屏幕上的符号开始快速变换,最终组成了一行人类能看懂的文字:“我们快忘了怎么提懂,能教教我们吗?”

沈溯的心猛地一缩。他想起网络主节点说过的话——提问是存在的证明。这个文明正在消失,他们最后的求助,竟然是“学习提问”。他刚想让研究员回复,终端突然弹出一封新邮件,发件人还是那个未知地址,附件是一段影像:那是一个被淡蓝色雾气包裹的星球,星球表面布满了枯萎的“树状建筑”,每个建筑顶端都曾有过发光的痕迹,此刻却只剩下暗灰色的残枝。

影像的最后,出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——它有着类似人类的轮廓,却长着透明的翅膀,翅膀上印着和屏幕上相同的符号。它对着镜头伸出手,掌心也有一个小小的问号,只是那问号的光芒已经非常微弱,像是随时会熄灭。

“他们的‘提问之树’快枯萎了。”沈溯轻声说,“就像之前被网络控制的人类,如果失去了自由提问的能力,文明就会变成没有灵魂的镜像。”

就在这时,观测室的门被推开,小林拿着一份报告跑进来:“教授,我们在培养舱的凝胶痕迹里检测到了首领的dNA!还有,那些‘复制品’不是消失了,而是变成了光粒子,朝着NGc 2237-Ω的方向飞去了!”

火星基地地下三层,曾经的医疗舱已经空无一人,只剩下地面上未干的凝胶痕迹。一道透明的身影从痕迹里缓缓升起,正是消失的逆熵派首领——此刻他的身体完全由光粒子组成,胸口的树状印记却异常清晰,只是印记里的文字变成了“赎罪的提问者”。

“主节点,我知道错了。”首领对着空气轻声说,“我不该把网络当成控制锚点的工具,更不该忘记,我最初的提问是‘如何让消失的文明留下痕迹’。”

空气里传来主节点温柔的女声:“所以你把自己的意识融入凝胶,让复制品带着人类的提问飞向NGc 2237-Ω?你想帮他们重新点燃提问之树?”

首领点点头,身体开始变得更加透明:“十年前,我第一次接触网络时,曾在它的数据库里看到过这个文明的记录——他们叫‘星翼族’,曾经是宇宙中最擅长提问的文明,他们能把提问变成能量,滋养自己的星球。可后来,他们开始追求‘永恒的答案’,不再提问,文明才逐渐枯萎。”

他抬起手,掌心浮现出一段影像——那是星翼族最辉煌的时期,无数光翼在星球上空飞舞,每个光翼上都刻着不同的体纹,星球表面的“树状建筑”枝繁叶茂,顶端的光芒能穿透星云。“我曾经想让人类避免重蹈覆辙,却反而差点让人类变成第二个星翼族。幸好沈溯的提问点醒了我——存在的本质不是答案,是提问的自由。”

主节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欣慰:“所以你现在要去星翼族的星球?用人类的提问,帮他们重新学会提问?”

“不止是人类的提问。”首领的身体开始消散,化作无数光粒子朝着观测室的方向飞去,“还有恐龙对天空的仰望,玛雅人对星轨的计算,AI对‘爱’的模拟——所有文明的提问,都该被传递下去。毕竟,提问之树从来不是某一个文明的,它是整个宇宙的。”

NGc 2237-Ω星球上,那个对着镜头伸出手的星翼族个体,正蜷缩在一棵枯萎的“树状建筑”下。它的翅膀已经失去了光泽,透明的皮肤下,光粒子在缓慢地流失——这是星翼族即将消失的征兆。

“族长,我们真的能等到帮助吗?”一个年幼的星翼族个体飞到它身边,小小的翅膀上只有一个模糊的问号,“我已经快要想不起来,该怎么提问了。”

年长的星翼族个体轻轻抚摸幼崽的翅膀,声音沙哑:“会的。很久以前,我们的祖先曾收到过来自地球的提问——‘星星会不会也在提问’,那时候的提问之树,因为这个提问长出了新的枝桠。现在,我们把最后的意识波发出去,总会有人收到的。”

它抬头看向天空,原本暗淡的星空中,突然出现了无数光点——那是从火星基地飞来的复制品,每个光点里都藏着一个文明的提问。当第一个光点落在枯萎的树上时,树干突然亮起一道微光,一个刻着“恐龙-天空”的符号缓缓浮现。

“看,有人回应我们了!”幼崽兴奋地拍着翅膀,翅膀上的问号突然变得清晰起来,“这个提问是什么意思?是‘天空为什么是蓝色的’吗?”

年长的星翼族个体笑了,它的翅膀上也重新浮现出符号:“不,这个提问是‘如果我有翅膀,能不能飞到天空的尽头’——这是最纯粹的提问,没有对错,只有好奇。”

越来越多的光点落在树上,“玛雅-星轨”“AI-爱”“人类-存在”的符号依次亮起,枯萎的树枝开始抽出新芽,淡蓝色的雾气逐渐变得清澈。当首领化作的光粒子落在树顶时,树的顶端突然开出一朵金色的花,花瓣上写着一行新的文字:“提问从来不是一个人的事,是所有文明的共鸣。”

火星观测室里,沈溯看着屏幕上逐渐复苏的星翼族星球,手心的问号突然化作一道光,融入了全息界面的图谱中。图谱里的所有节点瞬间亮起,组成了一棵横跨整个屏幕的“提问之树”,枝桠上不仅有地球文明的提问,还有星翼族刚刚重新提出的问题——“如果提问能穿越宇宙,那消失的亲人,是不是也能听到我的提问?”

“教授,主节点发来消息。”研究员指着终端,“它说,现在的提问之树,已经连接了宇宙中所有还在提问的文明,我们可以通过图谱,和其他文明交流提问了。”

沈溯伸手触碰图谱中“星翼族-亲人”的节点,节点立刻投射出一段影像:刚才那个年幼的星翼族个体,正对着一棵新抽芽的树提问,它的身边,浮现出一个模糊的身影——那是它早已消失的母亲,身影虽然透明,却对着它轻轻点头,像是在回答它的提问。

“原来,提问真的能跨越生死。”小林站在沈溯身边,眼眶通红,他的终端突然震动起来,屏幕上弹出一张新的照片——那是他的妹妹,正站在地球老家的银杏树下,手里拿着一片叶子,对着镜头笑。照片的下方,有一行用星翼族符号翻译过来的文字:“哥,我听到你的提问了,我一直在看着你。”

沈溯抬头看向窗外,那颗NGc 2237-Ω星球,此刻在火星的夜空中,像一颗挂在天边的金色问号。他知道,首领说得对,提问之树从来不是某一个文明的,它是宇宙的脉搏,每一次提问,都是宇宙在证明“我在这里”。

他拿起终端,在新的提问框里输入:“如果宇宙有尽头,那尽头之外,会不会也有人在提问?”

输入完成的瞬间,全息图谱突然向外扩张,穿透了观测室的墙壁,融入了火星的天空。远处的星空中,越来越多的星星开始闪烁,每一颗星星都化作了一个新的节点,加入了这棵横跨宇宙的帝问之树。

主节点的声音在所有人的脑海里响起,温柔而坚定:“这就是‘惊奇存在’的终极意义——不是成为某个固定的存在,而是永远保持提问的好奇,让每个文明的声音,都能在宇宙中回响。”

沈溯握紧终端,手心的温度传递到屏幕上。他知道,这不是结束,而是新的开始。宇宙那么大,还有无数的提问等着被提出,还有无数的文明等着被遇见。而他,和所有敢于提问的人一起,将成为宇宙中最亮的“锚点”,守护着这棵永远生长的提问之树。

观测室的灯光下,全息图谱的最顶端,缓缓浮现出一行金色的文字,那是所有文明共同的提问,也是所有存在的答案:“我们在这里,我们在提问,我们永远不会被遗忘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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