剑阁内部没有窗户，照明全靠林寒手里的提灯。
一层的墙壁、空地上全都是书架，上面放置的，都是各种类型的剑谱以及心得笔记。
林寒只是晃着提灯，简单打量了一下四周的布置后，就直接往上走去。
这些东西对他无用，单论剑法这一块，他已经是登峰造极了，不是看剑谱或者笔记能够提升的。
从第二层到第五层，每一层都整齐的排列着几十块到十几块不等的传承石碑。
这几层是苏家人来的最多的地方，只要滴上苏家人的血，就能学会第五册之下的全套苏式剑法。
但是林寒对这些也不感兴趣，他的目标非常明确，就是第六层的无字碑。
‘从你进入第六层后，一定要心无旁骛，想想自己最需要什么、什么样的技法才能给你带来提升……
无字碑的面积有限，所以一定不要想那些奇怪的东西，不然等到乱七八糟的内容写满了，你需要的技法，后面就没地方写了！’
根据苏韵婉的描述，林寒想到了一个很奇怪、但也很恰当的比喻。
——这块无字碑，有点像是收费的AI模型。
无字碑的碑面书写面积，就是一个套餐的运算总量，内容写满了就得升级套餐，不然就会被锁死，只能等到下一个自然月才能继续使用。
而林寒其实并不缺技法，所以相较于补全技法的短板，他其实更想问一些别的问题。
例如……
‘失控者暴走后，他们的意识还可以恢复吗？’
没错，林寒不准备问技法方面的问题了。
如果石碑真的无所不知，那他就干脆把这无字碑当成“度娘”，来解答他心中的一些疑惑。
就比如失控者的情况、又或者问问苏韵婉身上的“锁链”。
这些虽然都不是迫切需要解决的事，但也一直像刺一样卡在林寒心里，终究是要处理的。
但是，林寒显然是想多了，无字碑并不像他想象中那样可以随意提问，而是有自己的规则与限制。
又或者是，它只在某些特定的方面全知全能。
在林寒看着无字碑，脑海中想着这个问题的时候，念力视野下，空中的光点突然汇聚成一道模糊的文字轮廓，仿佛在回应林寒的提问：
“汝之所问，吾不能答……”
那一行由“光点”组成的文字，从空中凝聚后，缓缓向着无字碑的碑面上聚拢。
似乎是要融入碑体，以变成实体文字。
林寒想到了某种可能，心中一动，脑海里的问题立刻变成了：
“正在跟我问答的你是什么？某种精神体还是异能造物？”
下一秒，空中光点消散，随后重新组成了新的文字：“吾乃吾主之造物，亦为剑意所化……”
同样的，这新出现的一行文字，一出现也开始向着碑面缓缓靠近。
林寒又随便问了几个问题，文字虽然出现后就向着碑面靠近。但只要他及时更换问题，那些文字就会消散重组，始终不会真正落在碑面上。
林寒见状，脸上忍不住露出了得意的笑容。
倒不是刚才这几个问题问题有多关键，那些问题，都只是他随口一问。
林寒的真正目的，是想看看这无字碑的运作原理。
现在他终于确认了一点：
无字碑的“回答”，是先在空中凝聚成光点文字，随后融入碑面。
这个过程，似乎是一种设定好的交互机制。
如果是一般人，只能在文字碑刻录到碑面上之后才能看到答案，而无法观察到空中光点凝聚成文字的过程。
但林寒拥有念力视野，所以他不但能清晰地看到整个过程，甚至能白嫖到那些尚未刻录到碑面上的答案。
换句话说，只要在光点凝聚到碑面之前，他改变问题的内容，就能白嫖！
就比如现在，无字碑上明明还一个字都没写，林寒已经问出了好几个问题！
林寒立刻意识到，自己发现了一个“bUG”。
‘所以只要自己反应够快，就能不断对无字碑提问？’
就连这么个一闪而过的念头，无字碑同样捕捉到了，空中光点再次浮现，凝聚成字：
“贪心者，不得逾矩。”
这句回答，更像是劝阻，而不是否认。
林寒才不管这些，能白嫖就先白嫖着，等后面出了问题再说！
他果断开始了新一轮的提问：“你能告诉我关于你，关于这座无字碑的来历吗？”
空中光点缓缓凝聚，形成了先前出现过的一段问题：“吾乃吾主之造物，亦为剑意所化。”
林寒：‘看来这个问题……或者说是类似的问题，都被固定好了答案。’
他开始通过其他提问方式获取更多信息。
“你的主人是谁？”
“吾主便是吾主……”
“你的主人叫什么名字？”
“不知……”
“你的主人生在哪个年代？就是何朝何代？”
“不知……”
围绕着石碑的来历，林寒一连展开了多次提问，但这石碑也不知道是真的无法回答这方面的问题，还是在故意回避。
不是“不知”，就是那两句固定回答的车轱辘话，来回循环。
无奈之下，林寒只好尝试着问道：
“这也不知道、那也不知道，那你知道什么？”
空中光点凝聚成的字迹微微一滞，仿佛也感受到了林寒的不满。片刻后，新的文字缓缓浮现：
“吾乃剑意所化，可解答剑之疑惑，指引剑道迷途者。凡涉剑之问，可倾尽所能。”
林寒：……
好嘛，原来是个剑道相关的“专用AI”，别的方面几乎一问三不知。
无字碑要是真有自己的意识，恐怕也会十分无语。
哪有人抱着一块神异碑石，非要用来问些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？提升实力不好吗？
……
虽然这无字碑看似什么都没有透露，但林寒还是从中捕捉到了一些关键信息。
比如，无字碑确实是异能者造物，并且它的制造者，应该是一个对剑道有着难以想象的理解的存在。
这种理解，甚至远远超过了林寒……起码林寒做不到解答所有人的剑道疑惑。
那已经是另一个维度的境界了，林寒甚至怀疑，这种程度，单凭人类的能力是否能做到。
也许……这种等级的剑道理解，本身就是一种异能？
在确定了无字碑的功能限制之后，林寒原本准备的诸多问题，显然都无法从这里得到答案。
他只能将注意力集中在剑道相关的疑问上。
下一秒，林寒终于提出了一个正经问题：
“我掌握着一项剑道技法，名为“斩仙六式”，你能帮我补全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