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上电刑？”灰狐眼中射出狠戾的光芒，“小白，你他妈把自家兄弟当成什么了？嗯？水房子里的囚犯吗？”
“七叔，他偷大哥的货啊，”小白不忿道，“他不是犯人是什么？而且还卖……七叔，大哥已经明确规定过了，不让卖货……现在卖货，等同于背叛。”
“就因为这小子的单方面说辞？”灰狐指着尼古拉，大怒道，“然后你不仅信了，而且还对自家兄弟下死手是吗？小白，你脑子是让狗吃了吗？！”
“不是，七叔，有视频，有举报，有证人，有证词，难道这还确定不了毒牙干了啥吗？”小白回拨视频，将画面定格在毒牙露脸的那部分，“七叔，是他吧？还有对面这个逼，一看就是买货的啊……呐，你看，他脸都烂了，指定是吸毒吸的啊，还有，你看他俩当时的动作……毒牙还跟他比了个多少钱的手势，这不是卖货能是干啥？七叔，你不能因为毒牙和你的关系好就使劲维护他，这样不对。如果犯错的人都不会得到惩罚，那帮规存在的意义又在哪……”
灰狐没等他说完，就高声吼了起来，“你他妈算个什么东西！嗯？一个狗都不如的下三滥，也他妈教训起我来了？你他妈也配？”
小白直接愣住。接着，他的脸沉了下去，“七叔，我怎么下三滥了，您能告诉我一下吗？”
灰狐冷笑，“水房子的打手，你说呢？只会欺负老弱病残的玩意，不是下三滥，是什么？”
小白的脸色已经极为不好看了，现在的他，就像只通红通红的电灯泡，“你说什么？”
“七叔，您老不是想重新审案吗？那就开始吧。”骷髅挡在二人中间，他看了眼时间，“大哥的医生快来了，大哥也该做复健训练了，所以我们就别耽误时间了。”
“行，那就开始。”灰狐表示。
尼古拉被押上前，小白被亲卫队的人拉走，骷髅自行让开。
“说吧，到底是怎么一回事。”灰狐问，“毒牙，到底卖没卖货。”
尼古拉看看七叔，看看小白，又看看毒牙。
毒牙威胁道，“你他妈敢瞎说话，老子现在就弄死你！”
尼古拉连忙躲开他的眼神，然后哆哆嗦嗦地说，“没……没有吧……”
“怎么还有个‘吧’？”灰狐啧了一声道，“到底有没有？我需要的是准确的说法。”
“没……没有……都是我瞎说的……我被他们打怕了，我都是胡说的……”
“那你为什么要诬陷毒牙？”
“因为……因为……因为……”尼古拉的眼神开始闪躲不停，最后突然停住，然后大声道，“因为是他们教我这么说的……”
“谁们？”
尼古拉指向小白，“他们……”
“我去你妈的！”
小白要不是被人拦着，估计他的第二脚飞踹就招呼过来了。
尼古拉被吓得又是一哆嗦。
“哈，破案了呢。”灰狐看向骷髅，“私造谣言，污蔑兄弟者，是什么结果来着？骷髅，能不能告诉我一下呢？我岁数大了，有些记不清了。”
“死于万刀之下。”骷髅面无表情地回答。
“骷髅哥……”小白一愣之后，突然想明白了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，“不是，我没有……”他脑袋的颜色也从彤红，变成了惨白。
“对！死于万刀之下！”毒牙兴奋叫道，他脸上已经笑开了花，虽然血泪横飞的，很不好看，但他的喜悦溢于言表，“去死吧你，秃驴！”
“呵，死于万刀之下。啧啧，那你说，接下来该怎么办呢？自己的小弟犯了如此大的错误，身为兄长的，是不是应该做个表率呢？这样吧，他也不用受万刀之苦，你赏他一颗子弹就可以。”灰狐倒转手枪，递在半空，“帮里的规矩，小弟犯了错，管事的兄长就要亲自行刑。骷髅，去外面弄，别脏了大哥的‘冰墅’。”
“骷髅哥……”小白彻底慌了，他的语气都带有哽咽的感觉了。
但骷髅没理他，而是径直走过去，拿起了手枪。
“骷髅哥！”小白尖叫。
“L7，”骷髅看了看手枪，评价道，“装弹又少，精准度又差，维护保养也极为困难，”他回头看向灯丝，“你用得顺手吗？你用它，打死过人吗？”
“啥意思？”灯丝道，“不趁手？那给你换一把？”他面向众人，好声道，“哪位兄弟还带了枪了？骷髅哥使不了我的L7呢。口径小一点的，后座力没那么大的，备弹再多一点的，毕竟，老爷们用的玩意，他用不了呢。唉，马格南枪，还真不是人人都能用的呢。”
哄笑声与窃笑声响起。
“我是问你，你用它打死过人吗？”
“那是自然了，一枪一个血窟窿，又爽又带劲，有时候都能把人的脑瓜子打飞咯。啧，赶紧的，别磨叽，你小弟诬陷我的小弟，大伙可都看着呢！”
骷髅拉开枪膛，又看了看里面的结构，“这东西真实用吗？明明用的是弹匣，可只装了七发子弹……灯丝，如果遇上事的话，你岂不是还得装一裤兜子弹？一跑起来哗啦哗啦响，你受得了吗？”
“你他妈到底动不动手？你要是舍不得，老子可以帮你。”
“还有火力压制的问题，”骷髅往前走了一步，左臂倚住灰狐椅子的把手，右手则拿着手枪随意耷拉着，并翘起一只脚，靠在另一只脚的脚后跟处，“只有七发子弹，你又如何火力压制呢？对面如果拿的是自动步枪，你岂不是只有当缩头乌龟的份？”
“你他妈到底啥意思？你他妈到底动不动手？妈个逼的自己小弟犯错就开始磨叽了是吗？你刚才对毒牙的那股劲呢？我他妈……”
枪突然响了，就像一颗闷雷似的，直接将灯丝的话扯断。灰狐也被吓了一跳——是真的一跳，风暴看见他从椅子上弹了起来，就像弹簧似的。
死的人并不是小白，而是尼古拉。子弹命中的是他的脖子，血如泉涌。他什么声音都没发出，就软绵绵地栽了下去。
更令风暴感到震惊的是——骷髅是如何开的枪？他的枪口，明明指着地面……子弹是他妈会拐弯吗？它是怎么击中尼古拉的？